“游老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你,肯定也不想浪费。”萧持说完,轻轻拿开她的手,起身坐正,看着她道:“你觉得做朕的皇后会处处受制,所以才不愿意对吗,朕既然下了圣旨,把你绑在自己身边,自然也要满足你的所有请求。” 萧持很清楚,行医与爱他无关,这根本是两件事。 如果做他的皇后就要放弃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那便是抛弃了她自己,他当然也不想那样。 如果不是她医女的这个身份,青溪岸边的相遇根本就不会发生。 “可是……”姜肆本来是很开心,但想到萧持的处境,不免有些担忧。 本来就有很多人揪他的错处和把柄。 万事一沾上“皇权”,远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萧持将她耳际的发丝顺到后面,大掌抚了抚她的头:“你去做想做的,朕在后面兜着。” 他说这话的一瞬间,姜肆心紧紧一颤,涌上一股无法明说的暖意。 这几日她一直在犹豫,一直心有不安,不是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喜欢他,而是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准备好放弃一些她必须要放弃的东西。 他这样说,就好像只是为了驱散她最后一丝迟疑。 但她知道这背后代表了什么。 “为什么?”姜肆看着他,眼中蕴藏着说不清的情绪,“你好像没必要非得为了我,去跟所有人作对,朝臣那边你怎么说?到时候一上早朝,他们肯定要上奏求你收回旨意的。” 更别说他还要为了她打破陈规。 萧持拇指摸了摸她的脸,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看不见神情了,只听见他低沉的笑声:“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朕自己,是朕非要你留下来的,本不该你承担的东西,因为朕的自私而加诸在你身上,难道这不是朕该做的吗?” 姜肆埋在他胸口,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这人不发疯的时候,活得还真是很明白。 那现在的他,到底是谁呢? 姜肆闭了闭眼,只想在他怀里多靠一会儿,忽然,听到一声翻动的声音,她骤然睁开眼,把萧持狠狠一推。 忘了!安儿还在! 转过头,却发现姜遂安已经趴在枕头边上睡着了。 萧持双手在身后撑着身子,眉心一蹙。 姜肆不管他,走过到床边看了看姜遂安:“白天玩了一天,晚上累了,这么快就睡熟了。” 姜遂安睡得很香,还有小呼噜声。 萧持在那孤独地坐了一会儿,终于也抬起身子,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床上的小东西,又看了一眼姜肆:“他晚上在这睡吗?” “不在,在旁边……”姜肆说到一半,顿住了。 萧持这就要把姜遂安抱起来。 “哎,你干什么?”姜肆叫住他。 “抱他回去睡觉。”萧持回答得理所当然。 安儿的确坚持分房睡,想了想又觉得萧持做的没错,她也就没再阻拦。 萧持看她低下了头,微微扬起唇角,转过身,把手穿过姜遂安的双腿,将他抱了起来。 孩子还没醒,但是扒紧了他的肩膀,萧持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刚要转身,就听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父皇,我想吃枣糖酥……” 萧持的心震了震,连姜肆也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都没再说话。 姜遂安明显是睡梦中的呓语。 姜肆完全不知道安儿还会说这样的梦话,萧持却回想起来白日里两个人的交谈。 把孩子往上抬了抬,他对姜肆轻声道:“你别出去了,我把他抱过去就好。” 说完,他抱着姜遂安,走到置衣架上拿了一个厚厚的大氅,盖在他身上,抬脚走了出去。 这一路无言,萧持把安儿放在床上,低声嘱咐偏殿的宫人照顾他。 又摸了摸他的头。 宫人都很不解。 本以为皇上对这个孩子会不喜,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萧持走了回去,在正殿门前站了一会儿。 满脑子都是那句“父皇,我想吃枣糖酥”。 他其实当时并没有感觉到多高兴,因为他听出那声呓语里的小心翼翼。 姜肆告诉他说,阿回很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