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想着,这样就不用她下马看情况了,便靠着背后软垫等一等,谁知刚往后一靠,就听见外面人群中发出一声尖叫。 “娘娘不要动!”外头护卫发出一声警告,姜肆正满心疑惑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什么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距离他们的马车很近,几乎就倒在旁边。 “怎么回事?”疏柳撩开帘子,一边探头一边问道。 “那个带着孩子的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袖子中拿出一把刀刺向小孩的救命恩人,好在那人会武功,直接一脚把人踢飞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持刀行凶?姜肆听着觉得有些蹊跷,对护卫道:“你派个人去报官,先把行凶的人拿下,别让他继续伤到别人。” “是!” “有人受伤吗?”姜肆问道。 “回娘娘,那个好心人虽然身怀功夫,但是事发突然,没来得及防备,受伤挨了一刀。” 话音刚落,姜肆便撩开车帘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外面的百姓都四散逃走,留下一片狼藉,姜肆看到包子铺旁边摞着的盖顶上坐了一个人,手上流着鲜血,旁边的随从焦头烂额地来回走着。 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姜肆远远看着,能看到那人气度不凡,脸上似乎有笑意,另一只手抬起,好像在说着什么。 她行下马车,对闻杏到:“把马车上的药箱拿下来。” “是!”闻杏习惯了,姜肆到哪都带着药箱。 姜肆快步走到两人跟前,随着距离拉进,她这才看清那人的长相。 男人年近四十,剑眉凌厉,脸上线条却很柔和,有一股稳重和善之气,却又不乏威严。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您怎么能伤到手呢,万一不能写字作画了该如何是好!”随从急得团团转,“让百方去找大夫了,怎么还没找到!” “你别在我眼前晃,这种小伤,急什么?”男人声音也很雄浑,还带着浅淡的笑意。 姜肆正好走过去,忍不住在他身上打量,一边道:“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吧?” 她声音一出,周遭都静了一般,坐着的男子慢慢抬起头,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眉头忽地蹙起,眼中有一瞬的怔忪,好像被冰封住了一般,就冻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 “你手上的伤,能不能让我看看,我是女医。”姜肆看他愣神了,向前一步,又提醒一句。 他还是没反应。 仆从也奇怪了,轻轻推了推他:“老爷……老爷?” “嗯?”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咳嗽两声,看了看一旁的仆从,又扭头去看姜肆,他把抬起的手放下,又抬起,似乎有些坐立难安。 “你说你是女医?” “是啊。”姜肆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闻杏,闻杏赶紧上前来,把药箱放下,蹲在旁边打开,取出姜肆要用的东西。 “我能给你看看吗?” 男人反应慢半拍,但好像很欢喜,眼睛笑得弯了弯:“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那就劳烦姑娘了!” 姜肆出宫穿得是寻常布衣,虽然能从价值不菲的绫罗绸缎看出她身份不一般,但她身上也没什么东西能证明她是一国皇后。 姜肆走过去,先净了净手,拿起他的手看了看,看过之后,先安抚他身边的仆从:“伤口看着可怖,但只是皮外伤,不伤及筋骨,只要上了药,过几日就好了。” “谢谢女医!不伤及筋骨就好了,我家老爷是握笔杆子的手,可不能有半点闪失,不然——” “百正!” “老爷,我又多嘴了……” 仆从打了自己的嘴一下。 姜肆给男人处理好伤口之后,让闻杏给他包扎上,却发现他的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自己,有些奇怪,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伤。 “放心吧,真的只是皮外伤,抹了这个药膏,也不会留疤。”姜肆想要安抚他,他却好像连她说话都没听到,视线追随着她的脸,唇边还挂着浅浅的笑。 姜肆觉得有些瘆得慌,让闻杏给他药膏,这就要告辞了。 “我还有事,就不耽搁了,闻杏疏柳,我们走。” 疏柳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几人刚要转身,他就将他们叫住。 姜肆脚步一停,男人起身,匆匆追到她身前来,先客套地行了一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