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南渡

29.不等了。*



    余果心里想,这几天内心里的空荡却又在某些时刻感觉被填满,是这样来的吗?

    余果站在柜檯归还房卡,旅人比她还早起,身上拄一根细长的黑色登山杖,「你比我还快适应这里。」他说。

    或许她素来就不属于某个地方。

    「不过你不等吗?」

    「等什么?」

    「等过年啊,再过几天就是过年了,你没看到孩子们都戴上花圈了吗?」

    云之森的传统,过年小孩子戴上花圈,大孩子别上花饰,老人披花纹的披巾。

    这里常年不开花,居住在这的人不觉得遗憾,他们会自己带花。

    「不等了。」余果背起包包,包包不再是鼓起的,它扁的像垂下的枝条,里面除了衣物,再无东西。

    大巴士的车尾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手机有两格讯号,接上网路。这三天她都处于无网的状态,来的突然,毫无准备,也懒得准备了。

    任由颠石带来几分鐘的震动,余果趁平坦的下坡路看清讯息栏最上层的通知,是谢图南:

    我在小巷子,现在有空出来?

    凌晨一点五十三分。余果餵完鸽子水土不服拉肚子的那天。

    之后再也没有回音,下一条是张望北的讯息,说徵选影片结果出来了,他们选上了,三月初在二手小镇当开场表演。

    余果忍下睡意,拇指敲着萤幕键盘,回覆:恭喜。

    而同时间,一则简讯传到余果的手机,简洁明瞭:还不回家吗?很想你。

    余果把号码封锁删除。

    时隔几天,水川还是一样,钢琴、街头艺人、挤满人的拥挤公车。

    余果纳闷,如果云之森是代表空白的循环,那水川呢,把这里称为「家」的人,是怎么突破单调往復的永无休止。

    酒吧门紧紧关上,还没到营业时间。

    余果看到谢图南蹲在租房门口的门槛上,红头发变黑,脖子有一颗星球刺青,书包掛在左肩,满的,他的头在几秒前还埋在膝盖间。

    「你来了,余果。」谢图南对她笑,余果看见谢图南的嘴唇上有一个圆环,黑色的,像是唇环。

    余果的身上一无所有,头发湿的,身上换了外套,深绿长版,布鞋鞋头脏了没洗,一点也不像出门玩的样子。

    「刚回来。」

    这种事情好像是新奇的,谢图南在等她,跟她说你来了,好像自从那天庆祝会过后余果突然离席不是代表离别,是再见。

m.xIapE.coM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页 南渡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