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因为你的天命能力而维持的意志也会堕落的,对天灾之子来说堕落才是离他最近的, 而不是你和……” 雁归猛地看向他,眼神惊疑不定。 “怎么了, 龟龟?你应该能控制你的天命能力吧,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他死上一次,反正你可以使他再度复活……不是吗?” 符青云的眼神蕴着纯粹的好奇,辉金碎光于黑灰色显得空灵的瞳孔内隐约流转,雁归总觉有什么地方改变了, 周围拥挤得满满当当的人流不知何时消弭了嘈杂的声音, 所有人的动作都如时间被放慢了一般,拖长了调子。 她却生不出半点警惕之心。 哪怕想强行反抗,或者做点别的什么…… 却连相应的情绪也无法滋生。 永恒的平静在这一刻,笼上了一层阴霾。 “……只有这个选择吗?” ——眼前这位, 真的还是符青云吗? 雁归如此怀疑, 她已然有了恐怖的联想。 “对我来说,只有这一个选择。” 符青云语调淡然, 他像是并不在乎朱鹞的存在一样,只用温和的眼神看向雁归,如期待着什么般述道:“不过你是不同的, 如果你有其他办法可以试一试, 这一次我不会插手。” 这一次…… 果然……!! 雁归第一时间便锁定了他的身份。 她沉默一瞬, 然后道了声:“谢谢。” 她挣脱了符青云的怀抱, 落地的一瞬间周围时间流逝重归现实, 人声嘈杂, 在天穹之上结成一张能将整座城市上空都覆盖大半结网的界脉之花伸出藤蔓, 介入了一边倒的战局。 进入植脉阶段暴走的朱鹞确实能撕裂界脉之花的藤蔓,但双拳难敌四手,界脉之花最突出的便是植物的恢复能力,在将他捆成一个粽子后,雁归语调急促地向黑哥道:“你们有谁知道朱鹞的方位吗?让人从那边他唤醒!” 黑哥有点惊讶:“这,喊不醒的吧?” 穿越者们身体转换的弊端便是一边处于苏醒状态,另一边就是雷打不动如同植物人,但雁归又不是真要人去将朱鹞喊醒,而是试探天道那边是否出了什么问题,只要天道没事,就一定会帮忙切断朱鹞与这边世界的联系。 如果天道没有帮忙…… 她眸光微动,那就得另做打算了。 “能叫醒的,有谁能去吗?” “行,朱鹞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都快两个小时了吧,你等等!”黑哥大步离去,过一会他回来后便道,“都安排好了!” 雁归沉默地点点头,界脉之花在她的控制之下层层叠叠将人死死困住,但天命之子就是天命之子,暴走的朱鹞能硬生生将身上纠缠的藤蔓条条崩断,在雁归耐心流逝完准备给他一记穿肚攻击之时,他身上黑气忽然消散,面目上的狰狞缓缓平息,如死物一般睡去。 “还真能叫醒啊?” 黑哥卧槽一声,指挥着人将朱鹞搬走。 哪怕是建立了朱神教的影子哥都没认出这位能力暴走的狠人便是他们信仰的偶像,毕竟在朱鹞击杀陆扉的当日他死了一次,复活过后根本就没看清朱鹞长什么样,这时候朱鹞造成的阵仗又远远不及那时山崩地裂的壮观。 雁归回头看向符青云。 “你还记得刚刚跟我说过什么吗?” 符青云茫然道:“我有说过话吗?” 雁归隐秘地松了口气,不论是附身还是神降,总比符青云便是那个存在的好。她摇了摇头,重新扬起满不在乎的笑容:“没有!” 不远处小灰围着野马王的残骸大呼小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