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坐在御座之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 过了一会,秦老大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 再过一会,秦老大端起茶杯,没喝,放下。 因为他有点尿急了。 这一上午,他都喝了一肚子茶了。 大臣们议论的朝事他是一件没听进去。 以前秦狰和秦游在京中时,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反倒是总埋怨这俩玩意不省心,一个虎超超的,一个der呵的,天天惹事。 可这俩孩子都去了东海后,甚至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天可见怜,秦老大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 这皇位做久了,面具带的也就越来越牢靠。 回想起这么多年来因为自己的缘故,越王府都被文臣们搞的连下人的工钱都开不出来,秦老大面红耳赤。 以文抑武,大势所趋。 武将们的权柄太大了,秦老大只能与秦烈做戏。 可这戏做着做着,就变味了,越王府,竟成了众矢之的。 可随着东海的形式明朗了,秦老大猛然惊醒。 守护这国朝的,依旧是他秦家的儿郎。 那些大臣,那些武将,出身名门,出身世家,真正想要捍卫他秦老大座下龙椅的,还是他秦家的儿郎,是秦烈,是秦狰,也是秦游。 秦老大甚至做了噩梦。 噩梦之中,老爹秦罡被关在大狱之中,一掌拍碎了石床,一口一口嚼着碎石,还冲他招手,来啊,一起吃吧,你这无情无义的逆子,害死了老二,害死了狰儿,害死了秦游,一起吃吧,吃了这碎石,你便是天家至尊,你便是无情帝王,便是万千人臣服的上天之子。 秦老大想当一个皇帝,好皇帝,人人称赞的皇帝。 可他从未与人说过,他并不是想向天下人证明,并不是像向当年支持秦麒和秦烈的那些谋士武将们证明。 他只是想向秦麒和秦烈证明,他不会辜负了二人的苦心,他会让秦家王朝传承千万年,会让秦家的子孙,与国同休永享富贵。 望着大殿门口,秦老大心里给白千骂了一通。 接个人,怎么还要如此之久。 殿下的群臣们也是耐心的等候着。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当年那个纵马过时天天被喷的小世子,是如何建立这不世的功勋。 尤其是武将们,与有荣焉。 秦烈低垂双目,显得极为淡定,然后,心里给白千全家都问候个遍。 他娘的接个人怎么这么久,不会是那老太监走半道死地上了吧,耽误这么久? 万众期待,白千终于回来了,神色激动的和八十岁老年生了个四胞胎似的。 “陛下,陛下,齐…” 没等白千唱名,秦老大大手一挥:“宣!” 老子是皇帝,一天天日理万机的,谁有时间听你逼逼。 白千楞了一下:“陛下,是齐…” 秦老大:“宣,入殿。” 白千满面无语,只得转身,掐着公鸭子嗓子喊道:“入殿!” 一声入殿后,白千让开,秦麒带着秦狰、秦游、乔冉三人,三人身后跟着白彪、司哲、林骸、老墨鱼四人。 七人,鱼贯而入,秦麒走到了大殿中央,一甩衣袍,双膝跪地率先拜倒。 “臣弟,秦麒,拜见陛下。” 大殿之中,死一般的寂静。 秦老大霍然而起,。 秦烈猛然转过头,双眼圆瞪。 上官鄂木然的转过头,几位老臣也是如此,如同白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