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靠感悟活着,人生的路更不是思索出来的,而是走出来的,想要在古代把路走好,需要权势,想要从君臣手里得来权势,是个技术活。 秦游再次迈步进入了议政殿中,带着老伙伴和小伙伴们,依旧站在了柱子后面。 该说的,他已经说完了。 而之所以说这么多,只是想让殿上的君臣们知道,东海,不是平完了乱就万事大吉的。 惨了十年,靠一次杀戮就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没这么便宜的事。 每个人心里都和明镜似的,秦老大突然宣布散朝,宣布加开一次午朝,肯定不是因为饿了。 可秦老大刚刚那半个时辰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无人知道,只是能看到那玉冠依旧摆在书案上,秦老大的喜怒哀乐将不会再掩饰。 一声开朝后,秦老大的声音洪亮,却又沉闷。 “广怀道,应是东海三道之中最乱的一处,只知陈洛鱼,不知道朕这位天子。” 秦老大目光幽幽,一一扫过群臣。 “不知朕,是对的,若是知道了朕,才是错的。” 群臣哑然,满面错愕之色。 秦老大露出了一丝悲凉的苦笑,将内心,通过表情,展现给了殿内的臣子们。 “广怀道接连三年大旱,受灾的灾民,一粒米都没有见到,朝廷竟丝毫不知,奇闻,罕见奇闻。” 秦老大的目光最终落到了户部尚书卢通身上:“卢爱卿,可知此事。” 卢通出班,脸上满是困惑:“臣记得确有此事,户部是拨了钱粮的。” “那这钱粮,又拨到了谁的手中?” “这…” “卢爱卿当然不知了,你是尚书,偌大的国家,需要你费心的地方,多,很多,这钱粮,当然不知道去了哪里。” “扑通”一声,卢通面色大变跪倒在地:“老臣惶恐。” “朕知晓与你无关。”秦老大挥了挥手:“这钱粮,拨到了当地的官府,拨到了世家的府中,拨到了富户的口袋里,这世家,越拨钱粮越是根深蒂固,这富户,越是受灾越是盆满钵满,这当地的官府,越是因为朝廷优待,越对陈家死忠,谁来告诉朕,这是为何,为何,不是百姓的人,以百姓之名,从朕,从朝廷,从国家的身上啃食血肉?” 说到这里,秦老大的瞳孔微缩。 因为,他看到了殿上的群臣们,果然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刚刚在敬仪殿,他见了乔冉。 询问了很多事情,乔冉一一禀告。 其中,就说了这广怀道陈家之事,朝廷下拨的钱粮,都被陈家伙同其他世家给吞了。 所以在广怀道的百姓心里,朝廷根本就不管他们。 秦老大气的暴跳如雷,然后乔冉又补了一刀,说尚云道玩的更花花,广怀道陈家是受灾之后侵吞钱粮,尚云道是没受灾非说受灾了,随即让大家联名上奏,除了让朝廷拨款下粮外,还让东海外附近的官府调拨青壮民夫去救灾。 这些青壮民夫到了尚云道后,直接被方家给绑了然后卖给瀛贼,对朝廷就说这些青壮救灾的时候挂了。 这给秦老大气的,摔碎了俩茶杯,喷了一顿白千,大骂议政殿的臣子们都是饭桶,竟然全被一家二姓给蒙蔽了这么多年。 插刀教教主乔冉补上了最后致命一击,大致意思就是朝臣们不是饭桶,议政殿里就一个饭桶,因为大家都知道东海的事,就这一个饭桶不知道。 秦饭桶不太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