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默然看她,黑湛湛的眼睛里有星星,跟着她笑了。 工人们大多姓江,江东生是木匠队的头儿,人称大东师傅,乐有薇说:“大东师傅手艺好,要不是现在太忙,真想给他当学徒。” 秦杉说:“有空就学,打基础不难。” 乐有薇惊讶:“你也会?” 秦杉摇头:“只会一点,还在学。” 到了傍晚,雨势越发大了,田野已成沼泽。去袁婶家吃饭的路上,工人们都在抱怨,他们大多住在江集,还有几个是外村人,一般时候吃完晚饭就骑电动车走了,第二天再来,看这雨量,今晚只能在善思堂凑合一夜了。 袁婶为乐有薇收拾出一间厢房:“今晚委屈你住这儿了。” 乐有薇连忙说:“不委屈不委屈,我小时候住的可没这里好。” 饭后,袁婶去照料公婆吃喝,乐有薇收拾着碗筷,秦杉没走,跟她一起端着碗碟去厨房。乐有薇挑眉,小子家教很不错。 乐有薇洗碗刷锅,秦杉负责把一只只碗碟沥水,放进碗柜。窗外雨声沥沥,有人此刻在回云州的路上,乐有薇渐渐走起神来,秦杉没打扰她,在一旁静悄悄地干着活。 袁婶进来,大惊:“你是客人!我都说了,让你们都放着!” “闲不住。”乐有薇和袁婶唠起了家常,秦杉插不上话,默默回了善思堂。 乐有薇把灶台擦得油光发亮,袁婶夸她长得漂亮还不娇气,性格也好,羡慕道:“我女儿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不会只读到高中了。” 术有专攻,公司几大块业务都有专业的鉴定团队,拍卖师是台前人物,把专家给出的台本照本宣科,也能完成一场拍卖会,但对自己有点要求的拍卖师都不会满足于此。乐有薇说:“论聪明我一般,就是愿意钻研。” 袁婶说:“爱学习好哇,你在饭桌上,都会问工人这啊那的,一般女孩子谁对木工感兴趣?” 乐有薇笑道:“我哪是爱学习啊,是为了挣钱。眼力练准点,看得出别人看不出的好,就能多挣点钱了。” 乐有薇说得实在,袁婶更喜欢了:“难得来一趟,我送你几罐干梅花,再给你弄点腊肉和山野菜!” 乐有薇说自己平时不开火,袁婶不依:“你不烧饭,就请人帮你烧。” 乐有薇道了谢,倒了半盆热水去洗漱,不料辗转到后半夜,她还没睡着,索性爬起来听雨。她喜欢雨,尤其是这场雨,很及时,帮她阻隔了难以面对的沉重之事,但是回云州依然得面对,她一筹莫展。 捱到清晨5点多,乐有薇刷牙洗脸,在凉鞋外面罩了两只塑料袋,扎紧了,踱去村外看路况。 昨晚11点多,雨就停了,但是雨水积得深,处处泥洼。乐有薇绕开走,一会儿得找袁婶借双雨靴,田姐的车开不进来,得走到江集村口会合。 雨后的村庄空气清新,在村里住的老人们都起得早,有几个人拿着工具去田地里,乐有薇问:“摘菜去吗?” 老人说:“排涝!” 再往外走,水洼更深,趟过去会落得一脚泥泞,乐有薇正想往回走,却望见池塘边有棵很高大的树遭到雷电侵袭,一条粗壮的枝杈几乎被劈断。 枝杈摇摇欲坠,砸下来会伤到人。乐有薇看向远处的田地,村人们都在劳作,隔得太远,彼此听不见,她守了十来分钟,枝杈还□□着,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砸去,没砸中,再砸,还是砸不中。 乐有薇东张西望,想寻个工具,枝杈上一根小孩拳头粗的分枝忽然直坠地上,发出沉闷一响。她心惊肉跳,盯住枝杈的断口处,恨心大作。 这条枝杈像脑中的肿瘤,知道会伤人,但不知是何时,这感觉太糟糕。乐有薇快步走回袁婶家,命运横生枝节,让她患病,她无力抗击,这根枝杈她得有办法,不能让它欺负人。 袁婶刚起床,正准备做早饭。乐有薇在屋子里转着,想找根竹篙,没找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