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杉补充:“还能用来做航空模型。” 乐有薇问:“怎么那么喜欢飞机?” “母亲研究航空飞行器。”秦杉绝少跟人提起亡母,乐有薇抬头看他,赞叹道,“科研人员啊?你妈妈那么厉害啊!” 小五和大东师傅也都啧啧惊叹,这时,江天打来电话,乐有薇接起,江天说:“没谈妥就没谈妥,秦那个人,油盐不进,别费劲了。” 乐有薇示意秦杉接过枝杈,走到一边去,小声说:“他还有别的,足够我开个文房专场,你的大客户人手一串珠子。” 江天来精神了:“哦哟?” 乐有薇偷看秦杉,笑得神秘:“我晚点再跟你说,下次咱俩联手杀来。” 第25章 袁婶给乐有薇熬了白米粥,工人们吃的都是手擀的宽面条,他们要干力气活,早上得吃实在的。 乐有薇夸下粥的咸菜好吃,袁婶说已经给她装了两小罐,连同山野味一起带回去,乐有薇推辞:“心领啦,吃的我就不拿了,下次再来吃你亲手烧的,你送我一件你绣的东西好吗?” 江家林地处偏远,村民们的生存发展成问题,家家户户都被本地政府纳入扶贫户。袁婶公婆卧病在床,丈夫和子女都外出打工,生活不易,对这家人连吃带拿,未免太不好意思。乐有薇昨晚就想好了,先拿一块绣帕回去,再找借口说有朋友喜欢,想买,能帮袁婶一点是一点。 有人想要自己的作品,袁婶心里比蜜甜:“我去挑一幅给你,等下别忘记换上胶鞋。” 工人们呼哧呼哧吃完面,筷子一推就去善思堂,秦杉胸口涌动着一阵阵不明所以的烦躁,很堵,吃得很慢。乐有薇去换鞋,他放下筷子就走,乐有薇冲他背影道:“站着。” 秦杉站住了,乐有薇说:“我有话跟你说。” 秦杉穿的是雨靴,走回来,乐有薇指指他的碗:“面都坨了,去盛碗粥吃。” 秦杉碗里的面还剩大半碗,端着碗去厨房盛粥。乐有薇穿上深筒胶鞋,袁婶从厢房里拿出一件绣品,递给她:“这是我跟着严婆学到的第一件成品,有纪念意义。” 乐有薇推让:“那我怎么好拿走?太珍贵了。” 袁婶说:“我以后还会再绣,以后再送你!” 乐有薇前天路过闲适亭,并未细看袁婶等人在绣什么,以为是寻常的绣品。但手中这件手帕很特别,图案是一截折梅,白梅瘦枝,有清寒气,花瓣用细线绣成,枝条以浅墨绘出,雅气得不像出自袁婶这样一个普通的村妇之手。 乐有薇赞赏有加,把绣品爱惜地装进包里,实在拗不过袁婶,拿上了一兜吃的。秦杉吃完粥,伸手接过,袁婶欣慰:“这就对了,别让女孩子拎东西,她人瘦,力气小。” 乐有薇告别,袁婶叹息天公不作美,乐有薇来去匆匆,还没在村里仔细转转。乐有薇也很遗憾,但想到那一箱箱紫檀残件,不怀好意道:“留个念想吧,我说不定很快就再来了。” 袁婶还得照料公婆吃饭,叮嘱秦杉一定要把乐有薇送上车,秦杉点了一下头,拎着东西朝前走。乐有薇见他从吃早饭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问:“耽误你工作了吧?我自己走吧,不用送。” 秦杉掂了掂东西:“很重。” 他说重就重吧。乐有薇穿袁婶的胶鞋有点大,背着轻便的背包,踢踢踏踏走着。村民们都在挖沟排涝,路况比清晨略好,走到河边,乐有薇又见着那棵古老的树了,树冠葱茏如伞,不由问:“是什么树?” 秦杉说是朴树,乐有薇猜它有上百年了,秦杉说还不到,它跟江爷爷同龄,是他父亲种的。乐有薇摸出手机,连拍了几张照片:“等我有网络了,就发给江天,谁叫他不来的。” 秦杉笑:“他见过。江爷爷画过很多次。” 乐有薇奇道:“画过?”她联想到秦杉说江爷爷会写梅花篆字,心念一动,“江爷爷是书画家?” 秦杉点头,乐有薇本以为江爷爷是珠宝设计师,闻言抓取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江爷爷叫什么名字?” 秦杉说:“江知行。” 乐有薇讶然,江天的爷爷竟是江知行。dobel面向欧美,官网是全英文,乐有薇浏览网页那天,就看到创始人名单里有zhixing,但没多想,一扫而过,忽略了这条重要信息。 江知行是著名华裔艺术家,以木刻版画、工笔花鸟和油画见长,作品在欧美拍卖场上成绩斐然。他在收藏领域也十分出名,是那种出让某件物事,不用多加鉴定的大收藏家级别,因为他本身是艺术家,且有专属的鉴定团队,看错的几率很小,万一收进赝品或残品,宁可砸在手上,也不会拿出去坏了声誉。 乐有薇对江天重新定了位,把他拎到最高等级大客户里。走在山路上,她细致询问江知行其人,秦杉知无不言,他肩负修缮重任,对善思堂历史得有充分了解,在美国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