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声由远及近,只见从破旧的庙门缓缓走进个妙龄女郎,一席黑衣,梳着灵蛇髻,手里提着把寒气森森的长,正是戚银环。 骏弥早都认出那把剑是吴十三的,也察觉到戚银环浑身的杀气,他眼皮生生跳了几下,冷声道:“阁主来这里是为了吴先生么?他已经离开了。” 戚银环只是笑,不说话。 骏弥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握紧长剑,“阁主私自来益阳县,王爷知道么?” 戚银环手扶了下发髻,剑扫了圈诸人,笑着问:“刚才谁骂我贱货来着?又是谁说我公器私用?站出来。” 诸杀手从前在戚银环淫威下隐忍了许久,见她时到今日还如此嚣张,也不愿再忍了,有个瘦高个儿站出来,朝戚银环吐了口,骂道: “少他妈在那阴阳怪气,你做过什么大家伙心里有数。” 谁知话还未说完,戚银环出手如电,一剑就抹了那瘦高个儿的脖子,鲜红的血顿时喷溅得老高。 骏弥见状,立马抄家伙朝戚银环袭去。 戚银环奋力抵挡间,从怀里掏出个制作精巧的暗器匣子,扣动机关,顿时飞出成百上千条细如牛毛的毒针,瞬间就击毙了七八人。 饶是骏弥身手再好,此时中了迷香,胳膊也挨了几根毒针,只能捂住伤口连退数步,而就在这时,戚银环又杀了两人。 骏弥只觉得那毒针就像附骨之疽般,弄得他浑身骨头疼,而眼前也阵阵发黑,他咬紧牙关,趁着戚银环大开杀戒的时候,持剑冲过去,用力一划,只听刺啦一声响,这贼妇痛苦地尖叫了声,连连后退。 骏弥再也支撑不住,如小山崩塌般摔倒在地,他手紧紧攥住剑,强撑着半跪下,抬眼望去,这贼妇此时手紧紧捂住小腹,鲜血从指缝间源源不断地往出流,而周围横七竖八躺满了死尸,片刻前还谝闲传的兄弟们,这会子身首异处,早已没了呼吸。 骏弥恨得眼睛充血,他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了,怒瞪着戚银环:“为什么!” “因为我不高兴啊。” 戚银环抬手,舔了下掌心的血,歪头欣赏自己的杰作,故作天真地笑道:“你们背后说我坏话,难道还不许我惩罚你们呀。” 骏弥不傻,隐约猜到了点什么,强撑着精神,咬牙恨道:“那个飞针我认得,是极乐楼十七郎的独门暗器‘飞花丝雨’,你和十七都是二当家白鸿鹄的弟子,你害死白鸿鹄,十七一直想弄死你,如今你用他的暗器杀了我们,是想将事推在十七身上?” 戚银环拊掌,含笑点头:“不愧是要取代我的男人,挺聪明,骏弥哥哥,我发现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耶,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觊觎无忧阁,这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你算什么东西!” “你若是个忠的,王爷会替换掉你?” 骏弥朝女人吐了口血唾沫,目光下移,望向戚银环手里的长剑,“你不是痴爱吴十三么,为、为什么用他的剑杀人?” 戚银环脸上闪过抹痛苦,清丽的面庞忽然变得扭曲起来,狞笑道:“我给过他机会,既然得不到,那就让他跟袁玉珠一起去死吧。” 说到这儿,戚银环捂住小腹站起来,一步步朝骏弥走去,剑尖划过石地,发出呲呲刺耳的声响,女人居高临下地望着深受重伤的男人,坏笑:“忘了告诉你,在来益阳县之前,我给你家主子下毒了,算算时辰,这会儿他体内的蛊虫应该长成了,再过几天他就能闭眼见阎王了,左右是袁玉珠刺伤了他,朝廷查下来定会把那贱人抄家灭门,与我什么相干呢?而哥哥你明面上是王府侍卫,又是王妃娘娘的亲戚,你奉王爷之命杀他的情敌吴十三,哪知被极乐楼的吴十三和十七郎反杀,好么,王妃和朝廷肯定不会放过这俩杂碎,死吧,都死了我才高兴。” 骏弥真的很想撕碎眼前这堪比修罗的毒妇,只是中毒重伤太深,实在没力气,只能眼睁睁看见戚银环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