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 “若是一般人,小人自然也不敢过来。只是卫兄和小人是过命的交情,远非旁人可比,所以小人才甘愿冒此大险。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区区水贼对大人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还望家主大人垂怜!” 元墨说着,恭恭敬敬,一揖到底。 头顶又是一片寂静。 元墨最怕这位大人不说话,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冒犯到了,心里直打鼓。 良久,姜九怀慢慢地道:“过命的交情,非旁人可比……你们何时竟这样好了?” 肯听解释就好办了。元墨忙道:“这些日子家里的生意多亏了卫兄照顾,我一路南下,吃的用的都是卫兄的,卫兄还答应我,等到了扬州,他还会帮我物色一名花魁——” 说到这里,元墨猛然发觉不对觉,但想止口已经晚了,“花魁”两个字,悠悠荡荡飘到空气里。 倚榻而坐的姜九怀姿势没有任何变化,目光却定在了元墨的脸上,元墨只觉得屋子里的空气骤然冷下来。 元墨直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双腿一软,扑通就跪下来。 姜九怀起身,一步步走向她。 她一面悔青了肠子,一面开始盘算,朝南的那面窗子好像没关,如果直接跳下去也许能逃命……呃不,她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家主大人的夺命暗器。 只要家主大人一抬手,她的身上就会多出一个昂贵的血洞…… 就在她脑门直冒冷汗的时候,清冷香气袭近,姜九怀弯下腰,两根手指捏住元墨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她看到他没有一丝表情的脸,逆着明珠的光,他微微眯起眼。 “真是感人的友情。”他一字一字地道。 这个瞬间,元墨觉得自己死定了。 但是没有,姜九怀随即便松开了手,唤白一进来,命他去救人。 小七走来,小声问道:“主子,夜深了,是不是给元坊主准备一间客房?” 小七从第一天被派到家主面前起,平公公就么复交待一句话:“主子没说话,你千万别开口,就当自己是哑巴。” 这是小七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主意,因为这位元坊主看起来深得家主大人的宠爱,这个提议想必能被家主大人认为“善体上意”。 结果,家主大人回过头了,冷冷地:“不必,你退下,元坊主在这里值夜。” 元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她目睹了伟大家主扮作花魁的一切屈辱时刻,又不知死活旧事重提,家主大人居然没有杀她灭口。 元墨感激涕零:“呜呜,大人你真的太好了……小人这就好好给您守夜!随叫随到,哪怕一只蚊子都不会让它飞进来!” 然后就伶伶俐俐地走到门边,捡起小七的毯子。 毯子不大,也挺薄,靠着板壁又很硬,好在地毯深厚柔软,比棉褥子还蓬松,元墨折腾了半夜,几乎是一靠上去就睡着了。 不单睡着,很快便从坐姿调整为舒适的睡姿,一会儿弓得像只虾米,一会儿摊得像条死鱼。 她每换一下,躺在床上姜九怀就醒一次。 家主大人的屋子里很少留人,就是因为他的睡眠特别浅,一丝丝动静都会醒来,所以被派来的人都是千挑万选,别说乱动弹,就是透气都不敢大声。 而元墨不单翻来覆去,还说起梦话来。 “卫兄放心,全交给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