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般道,“你这样好,让我都不舍得欺负你了。” 嘴里说着这种话,手上做着这种事,真的好吗? 她忽然想起来:“你之前……不,家主大人,那个,您方才是说让我去哪里来着?” 当时她被吓到昏头胀脑,手忙脚乱,只模糊听到他说“扬州”,又说什么“京城”,还说什么“棺材”,只言片语,模模糊糊,一头雾水。 现在想来,似乎是要流放她的意思? “哪里都不用去。有个更好的法子,能管住你的嘴。” “什么法子?” 姜九怀抬起左手,拿衣袖垫着,轻轻碰了碰元墨的脸颊,拭去上面的一抹血迹,那是他的手臂蹭上去的。 他的眸子温和,笑容清朗:“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让你哪儿也去不了,便再妥当不过。” 元墨恍了半天神,既为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更为他如此清澈的微笑。 肩上被咬的地方还隐隐作痛,熬了一夜的脑子浑沌如浆糊,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哎,她的阿九,可真好看啊。 在这样好看的人身边,待上一辈子又何妨? 会有这样的念头,证明她真的糊涂了。 理智君猛地抬头一巴掌将她打醒:想什么呢?要不要命了? 元墨一个哆嗦,清醒过来。 她压根儿不敢接这句话茬,看了看外面天色,干巴巴地道:“天好像亮了。” 姜九怀瞧着她眼神闪烁的样子,心想,大约又是害羞吧。 “开门吧。” 屋子里密密的血腥味混在香气里,确实叫元墨头昏脑胀,正该打开房门透透气。 然而她一开门,就见白一身形笔挺地立在门外,身后跟着两溜低眉顺眼的下人,小七也在其中。 下人们从她身边鱼贯入内,一队服侍姜九怀更衣梳洗,一队收拾打扫屋子,换地毯,清理地上的玉石碎屑……有条不紊,悄无声息。 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惊诧,大家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地上的血。 “带二爷回去烂柯山房,好生伺候。” 姜九怀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来。 小七依令出来,给元墨领路,元墨一把把白一拖上。 白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她的手:“我自己走。” 小院只有姜九怀一个主子,并不曾备得客房,所有的屋子各有用处。烂柯山房乃是姜九怀的棋室,里面收藏着各种棋枰棋子棋谱,不乏价值千金的珍品。 但元墨全无心思打量,她挥挥手让小七先下去,然后问白一:“昨晚你在外面,对不对?” 白一神情平静:“我身负守卫之责,自然在。” “那你还不进来!”元墨咆哮,“别告诉我你没听见动静!差点儿就出人命了你知不知道?” 白一脸上仍是古井不波:“主子心疾发作之时,一贯如此。”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爷,此事恕我无可奉告。” 元墨按了按额角,折腾了一晚上,她的脑仁隐隐生疼:“大哥,你别逼我。” 白一双唇紧闭,一付不打算开口的样子,十分冷酷。 元墨吐出一口气,一扯自己衣领,大声:“来人呐非礼啊——” 其实她只是做做样子,双手抓着领口还没开扯呢,但家主大人独占之威太强大了,白一脸的冷酷全盘崩塌,一把捂住元墨的嘴:“我说,我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