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本王子有多蠢,能由得你一再哄骗?”都连王子放下脸,狠狠道,“那两个女伎我已经审过了,风筝传情,根本就是你编出来的!你最好祈祷上天庇佑,让你跑进我一丈之内,否则就算是姜家家主也救不了你!” 元墨叹了口气:“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若我没有欺瞒王子,上天一定会帮我的。” 都连王子冷冷一哼,摆明不信。 马夫的哨声响起,两匹马箭也似地向前蹿出去。 亭中,威远侯向姜九怀道:“这都连为何指名要与二爷赛马?莫不是想为难他?” 其实他想问的是,要不要叫停? 那男宠是家主大人的心肝宝贝,可不能在他这里有任何闪失。 姜九怀看着场中,慢慢喝了一口酒:“让他试试看。” 威远侯不太明白这句话,难道说家主大人对这男宠不过尔尔,真被为难了也不放在心上? 不过很快威远侯就明白了。 之前几场赛马,大央子弟几乎都是一出线便被都连甩下,但元墨的白马始终紧贴在都连身侧,紧咬不放。 都连也才震惊地发现,她的控缰之术十分娴熟,身体在马背上显得格外轻盈,这是老手才有的能耐,根本不像一个很少骑马的人。 元墨微微笑,还有空说话:“实不相瞒,我小时候一爱下水,二爱骑马,我师父曾经有一匹西域得来的宝马,我从小骑到大,还给它养老送终了。” 至于师父还教她在马背上用轻身功夫,那就不必说了,说出来简直是欺负人。 虽然她只学了点皮毛,也足够应付这种马赛了。 一丈之内?呵呵呵呵。 都连气得火冒三丈,发现自己又上了她的当。 她的骑术不单十分精湛,马匹更是神骏,简直是如虎添翼,且后力悠长,看样子很快便能越过他。 在马背上长大的王子,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手里的鞭子重重地抽在马臀上,马儿拼了命往前,可惜的是,他前面已经赛过好几场,马儿后继乏力,只痛嘶了一声,并未蹿出多远。 而元墨则轻轻一鞭,白马迈开四蹄,仿佛要离开而起一般,向前跃去,瞬前把都连甩在了后面。 她正要朝都连嘻嘻一笑表示多谢承让,就感到琉璃雪猛然在加速。 琉璃雪已经是千里良驹,跑起来如腾云驾雾一般,前面已经快到马场边缘,围着一圈极粗的栅栏,琉璃雪却像是没看到,脚下快到不可思议,依然往前冲。 “停下!”元墨用力勒紧缰绳,琉璃雪发出一声长嘶,脚下却是半点不停,隐隐还有加速的趋势。 都连勒住了缰绳,一时间涌上心头的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其它情绪——从来没有人可以跑过他的马,尤其是跑过这么多! 除非是——疯马…… 亭中,眼前大央人头一回跑赢了都连,人们纷纷击掌赞叹,向姜九怀夸耀元墨的本事,姜九怀却猛然扔开了手里的酒杯,直接推翻几案,离席而起,冲出亭外,翻身就上了一匹离自己最近的马。 “来人!截住那匹白马!” 这个命令还落在风里,姜九怀已经连人带马远远地冲了出去。 人们还来不及为姜家家主的精湛骑术表示惊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元墨的那匹琉璃雪,一往无前,马上就要撞上前方栅栏,却依然没有减速! 西山多古木,马场的栅栏就地取材,用的都是又粗又长的圆木,排布得又密集,不异于一座紧硬厚实的墙壁。 以琉璃雪此时的冲力,如果真撞上去,一定是马毁人亡! 女眷那边的凉亭那边也起了一阵骚动,文华长公主顾不得皇家的风姿仪态,竟是提着裙摆跑了过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