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怀点点头,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有道理。我家二爷真聪明。” 额头那一点肌肤微微温热,带着一股晕眩,元墨忽然明白过来,他是不想她难过,有意要招她开心。 两人坐在树下,头顶的枣树密密地结着青色的果子,风拂动枝桠,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洒下来,落在姜九怀的脸上。 姜九怀的脸上全是温柔。 元墨轻轻把脑袋埋进姜九怀的肩膀,搂住了他的脖子,“阿九……你放心,我没事。” 她这些天忙着找师父,忙着照顾红姑,忙得脚不沾地,甚至没有同他好好说过几句话,没有注意到他的关切和担忧。 “我知道。我会为你找到你师父的,红姑我也会让人好好照顾。”姜九怀抱着她,“你要知道,你现在有我了,不必把担子全扛在自己肩上,知道么?” 风轻轻吹过,元墨靠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声音响在耳边,心里觉得又安稳,又柔软,轻轻“嗯”了一声。 陛下寿诞,万民同欢,北里更是热闹异常。 红馆是这片热闹中突然凹下去的一块,大家围坐着闲聊打发时光,都说陛下的寿辰不知该是怎样的光景,若是能去见识见识,便是少活几年也行。 欢姐同元墨坐在一旁看账本。 家里新添了这些人口,又不做生意,只出不进,开支惊人。 元墨现在不愁钱,但看着这些账目也是心惊,想了想还是重整旗鼓,趁着眼下热闹的好日子,明日便开张。 女伎们得这了句都开心不已。女伎吃的青春饭,时光宝贵,浪费不起。 这边才说要开张,外面就有客人叩门。 大家索性收拾收拾,在元墨身后一字排开,元墨道:“开门!” 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客人走进来了,红馆众人却傻了眼。 先进来的是一队数十人的羽林卫,分两排在院中相对而立,然后是一队十人的蓝袍内侍,手持拂尘,依然是分两排相对而立,再进来一队十人的宫女,手持香炉宫灯等物,分两排站定。 这么多人往院子里一站,红馆原本挺气派的院落顿时显得满满当当。 这还没完,两顶轿子抬了进来,后一顶帘子一掀,宫人扶出来元墨的一个熟人,乃是和妃。 和妃今日衣饰颇为华贵,有几分妃位的尊荣,她笑元墨微微一笑,前行几步,掀起前面那顶轿帘。 一只手伸出来,搭在和妃的手上。 这只手修长,保养得极好,食指上戴着一枚碧绿欲滴的翡翠扳指。 一名中年男子扶着和妃下了轿,他身穿月白袍服,头顶绾着白玉簪,看上去就像一位文士,但文士绝没有他身上这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华贵。 这张脸元墨见过无数回,在云姨的笔下。 当然那是更年轻的容貌,但现在模样并未大改,只是更加成熟更加威严,除了没穿龙袍没戴帝冠,一切和姜九怀所画的那张一模一样。 太监唱喏:“圣驾临,跪——” 一语惊醒了红馆众木鸡,大家稀稀拉拉慌慌张张地跪下。 元墨脑子受惊太大,呆呆地看着男人走到自己面前,才迟钝地跟着胡乱跪下。 还没接跪稳住,那只戴翡翠扳指的手便托住了她的手臂,男人打量着她,视线混合着惊喜与怜爱,问和妃:“便是这孩子?” 和妃抿嘴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