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运动」,我的肚子开始发出严正的抗议,但一如昏君无视人民的声音,我在省钱与吃饭之间选择了省钱。 毕竟只要撑过两节课再吃午餐,就省了早餐钱,而省下的钱又能拿去买饮料。 我的如意算盘打得劈哩啪啦响,但我踩踏板的速度也没有停止,因为上课的鐘声也快响了! 多亏坚持不懈的努力,我成功在鐘响前踏进教室,正当我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发现自己陷入另一个窘境。 可能因为是第一堂课的关係,大家很早就佔据后排的座位,整间教室只剩最前面的位置。不愧是大学生传承已久的优良传统,几乎所有人都把教授当作洪水猛兽避之不及,但现在我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了! 我在狭窄的走道上左闪右躲,终于抢到相对没有那么前面的位置,接着我把背包掛在桌子旁边的掛勾,又开始观察周围的人。从他们异常热络的气氛,我推测他们多半是结伴上课,意外地,这一堂课落单的人竟然比我想像中的少。 我趴回自己的桌上,双脚跨在前方椅子下的铁篮,暗自祈求道:「千万不要分组。」 也许是上天没有感受到我的诚意,事情往往都比自己想像中来得不顺利。我感觉有一股力量想要拉开椅子,想也没想,我便抬头要看是何方神圣。 「这里有人坐吗?」原先,他可能没有发现我的脚正架在椅子上,如今被我突然的抬头吓到,才侷促地问道。 意识到自己的脚还大喇喇地放在上面,我连忙收回,一连串动作太过匆忙以致于我的脚又撞上桌下的横桿,那一瞬间,我的表情像生啃了酸柠檬一样齜牙咧嘴,却只能故作云淡风轻。 即使脚尖因为疼痛蜷缩在一起,我还是强拉着嘴角,露出友善的表情,说道:「你、你坐啊。」 他不客气地坐下,沉甸甸的背包与地板接触后发出闷响,声音好像沿着地板,附上我的椅子,再传导到我的身体,一时间,我的痛觉神经好像被麻痺一样,连嘴巴都忘记合起。 直到教授捧着加盖的復古瓷杯姍姍来迟,我才从惊讶中回神,他的皮鞋在讲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教室逐渐归于寧静,所有人放下手上的动作,朝前方看去。 我也撑着头,听他上课之前长篇大论的唸叨,内容不外乎国际关係、股票、政府政策,最后不忘带上对现在年轻人强烈的批判。肚子还在发出严重的抗议,我的脑袋在他一连串过时的侃侃而谈中昏沉,眼睛就要在百无聊赖的课堂闭上。 我用左手撑着头,原子笔在右手指尖飞舞。 是昨天那个男生吗?单凭仅存的微薄记忆,我其实不确定。 也许这就是人类最擅长的自作多情吧?比起其他动物,我们更善于联想,一件衣服、一点气味、一个举动,我们可以凭着一点蛛丝马跡,在自己的想像世界里飞舞;我们只要感觉一点曖昧,就可以独自把整座山头染成粉红色。 我盯着他宽阔的后背出神,因为微微弯曲的关係,脊柱隐隐突出,就像横亙在盘古大陆的雄伟山脉。 偶尔,我也想当一次电影的女主角,在一个男生的背上点上蓝色的痕跡,也在他的记忆里刺上我的存在,但在我乏善可陈的大学生活里,这件事的难度可能是满颗星,我在心中自嘲。 教授在黑板上振笔疾书,但认真聆听的学生却屈指可数,有人与我同样神游太虚,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