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喊出来!」沙哑的嘶吼从本垒板侧边传出,在空旷的球场上回盪。 伴随着击球声,一颗强劲的飞球正用极快的速度,在夜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将越过游击手头顶之际,只见一人从地面跃起,凌空的手套精准的捕捉,随后一个敏捷的转身,球已进入二垒手的手套。 「好球!」 “niceplay!” 我拿着记录板站在球场最外围,亲眼见证这一幕发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原本就要变成安打的球,居然被稳稳接住,甚至将局势一口气从无人出局、一垒有人逆转成两出局。 乍看之下,棒球比其他球类运动少了许多跑动,但一个渺小的失误却常是胜败的关键。原本稳操胜券的比赛被改写结局是兵家常事,因此克服天气、随时保持注意力,是棒球球员的基础,其中团队间的搭档,更需要长年磨练出的默契。 这一些都是他们的基本课题。我看向手中密密麻麻的表格,这是身为球经的我必须面对的课题。 随着待在球队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的情绪也受到他们热情的鼓动,越发高涨。 只是,我依旧讨厌身旁不断围绕着我飞行的虫子。一片白光下,我厌恶的拿着记录板在空中挥了几下,又用力地剁脚,却始终无法驱散这些癩皮狗。 「好烦啊。」我用力地在手臂上的痒处抓了抓,红肿因此越发明显。 蚊子这个可恨的东西就应该灭绝,我在心中想着。伴着恼怒的情绪,抓痒动作更加用力,指甲在我的手臂上留下明显的几道抓痕,在白炽灯下,格外明显。 「别抓了啦。」他一边脱下捕手面罩,一边朝我走来。 在我分神对付蚊子的时间,场上的人员悄然异动,原本的守备人员下场,改为担任跑者。 强烈的球场灯光照射下,他的面容反而变得模糊,我不自觉地抓紧记录本看着一直朝我走来的他。 明明比以前多了许多相处时间,我还是无法习惯他的单独靠近。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他依然是神色自若的表情,彷彿刚刚在场上的人是我不是他。 「蚊子有点多啊。」我露出无奈的表情,乾笑几声。 面对他时,我总是语无伦次,但至少现在我的大脑,已经不会随时随地的当机,以至于无法思考。 「这样啊。」他一副不可靠的模样,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感觉他的视线停在我的手肘上几秒,被他正面打量时,我总觉得有几分怪异,只能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先进去喝水、休息吧。」我指了指传来闹声的休息区。 「走吧。」 他似乎误解我的意思,自来熟的搭上我的一侧肩膀,我的上半身陷入僵硬,一阵酥麻用极快的速度传遍全身,但身体还是本能地顺着他的力道转向。 我瞪大眼睛,一脸讶异看了身侧的他,只觉得灯柱打下的白光依然干扰我的视线,以至于我產生幻觉,他的耳朵好像有点红? 可能是练球的关係吧,所以才整张脸红通通的。我将视线移到前方的休息区,兀自思考,但全身的感官仍集中在肩膀上,深刻的感受他的手掌散发出的热度,双脚则不听使唤的随着他的步伐前进。 忽然,他的手从我的肩上离开,我感觉肩上一轻。 我不由自主地瞥向他。 「抱歉,我好像吓到你了。」他的目光仍直视前方,用只有两人听得清的声音道,语气中夹杂着一点歉意,还有许多的不知所措。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摆手,用不介意的语气说。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