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十年零二十三天,也不算久。” “十...十几年不算久?”他嘀嘀咕咕,换做是我一天也待不了。那人笑呵呵的说:“年轻人要沉得住气。” 时雨:“我倒是佩服你,被关这么久就算了,居然还有勇气数着日子去过。” “如果是被强迫关进来那自是难熬,可如果自愿画地为牢的,就不觉得苦。人总是这样,只要是心甘情愿就算再苦也会觉得甜。” 看来这人是被关傻了,哪有人心甘情愿的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摇了摇头,筹谋着应该怎么办,万一那臭老头真的求证到了什么,然后再调转来对付自己,那不是得把命都丢了。 时雨转了一圈,又问:“那你吃什么?他们从哪里送饭进来?” “铁门上有个四四方方的小口子,但平日里是关着的,本来是有扇窗户的,我嫌它碍事就给遮住了,在你身后那堵墙上。” “早说嘛!”时雨摸着上去,扯掉了盖住窗户的布。那高墙之上也就这么一扇小窗。 不过总算有抹光亮投射进来,至少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了。他松了口气,转头一看,铁床上坐着一个人,全身都被铁链锁着,他头发都拖到了膝盖了。 时雨惊了惊,顺着就看到他的指甲,又长又尖,简直像那些东洋野人一样.... “前...前辈,我其实不明白,能不能冒昧问一句?” “要问什么?” 时雨咽了咽口水,走到他跟前,“你说你是自愿被关在这里,为什么啊?” “因为一个错误。” “错误?可是谁不犯错啊。” 那人摇头:“人不是不能犯错,小错可犯,可若是致命的错误就是无法挽回的。” 这也太复杂了...时雨抓了抓脑壳,嘀嘀咕咕:“我也是倒霉,本来是受了主子的意思过来办差,那老头却非说我...哎,倒霉,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摸了摸身上的东西,气急:“就连我出关的引子和文牒都给我收了,到时该如何回大魏。” “大魏?”那人的目光活络过来,“你是从大魏来的,你是从大魏哪里来的?” 莫非这老疯子在大魏有什么熟人?对了,说不定他能知道贵妃那奸夫藏在何处。他不急不缓的说:“我在宫里当个差,最近才被主子重用让我过来送个信,没想到....” “主子...你可知妙贵人?” “妙贵人?” 那人目光一缩,“若是不认识便也算了。” “宫里妃嫔这么多我不知道也很正常...对了,前辈可认识一个叫做梁国栋的人?” 本还镇定的‘老疯子’双眼一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时雨,然后摇摇头:“我不认识,你打听他做什么?” “这...我估摸着我肯定也要死在这,与其带着秘密死还不如说个痛快。你知道吧,我们大魏那个定王,就是贵妃的儿子...他就快...” “就快如何了!”他的语气有些急迫。 时雨微微一怔,这人倒是奇怪,怎么一说起定王就这么着急,莫非.... 他打算继续试探,又叹息着说:“就....争储之位凶多吉少,现在已经被赶到边关镇守了,贵妃孤立无援,所以希望我过来找人....哎,可惜那老周根本不信我,你也不认识,看来是白白来了。” 那人一寻思,十年过去,那孩子应该也有二十了。是啊,已经二十了,应当也是一表人才了,想到这里,他心里怦然一跳,这些年也曾看到过大梁王宫中这些尔虞我诈,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害人性命的。如果真的不是被逼到没有办法了,她也不会派人来。 “前辈?您倒是说话啊,看着我都要死了,现在你也不说话,我这心里就更加毛毛的了。” “死?”他冷冽一笑:“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左右我的生死。” “啊?”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