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以近乎无限地续航下去。 强筋武者在他手里就如普通人一般孱弱,玉凌一刀挥出就能磕断一人的脖颈,而那人的尸体犹自倒飞出去,撞倒撞伤一堆同伴。 这些士兵就如不知疼痛的机器一样顽强,只要他们还剩一口气,便会支撑着继续向玉凌发动攻击。玉凌在吃了几次亏之后便长了记性,务必确保敌人彻底咽气才会转向下一个目标。 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他的一身黑衣已经全是鲜血的腥臭味,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还在不断地滴答着血水,而他的头发也被血液黏结在一起,一绺绺散乱在肩上背上,那柄锋利结实的地级长刀早就卷了刃,玉凌随手从这些士兵手里夺来战刀凑合着用,到如今已经换了十几个。 士兵们还在不知疲倦不知休止地涌来,仿佛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照理说死了这么多人,他们稍稍有点人类的灵智,就早该崩溃退散了。 然而没有,肃穆无声的士兵黑压压如潮水一般冲来,那凛冽的杀气一如最初。 玉凌的玄力还能周转得过来,但他已经感觉身心俱疲,只是麻木地重复着机械一样的动作,以最小的消耗,最简单的动作,进行着最高效率的杀戮。 他如幽灵般游离在原野上,对那些洗髓境的士兵视而不见,只是尽快地砍杀着那些强筋、炼骨级别的软柿子。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 每一秒,都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玉凌感觉周围的士兵速度越来越快,下手越来越狠,他的身上渐渐地多出了伤口血痕,只是被他勉力避过了要害而已。 杀到这个地步,围攻他的只剩下了几十个洗髓士兵。 而玉凌的玄力虽然还在绵绵流淌,但他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仿佛主导他的不是清醒的意识,而是求生的本能。 他想要活下去,仅此而已。 于是本能地挥动战刀砍杀来敌,弯转身体避开攻击,所有的一切已然不假思索,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而然。 洗髓巅峰的玄力千锤百炼,而玉凌的身体虽已遍体鳞伤,但似乎又有新的生机逐渐孕育。 只剩最后一个敌人了。 那个洗髓巅峰的士兵合身扑来,将战刀送入了玉凌的胸膛,然而传来的剧痛却未能让玉凌的右手颤抖一分一毫,他拿着一柄有些卷刃的制式战刀,在同一时刻切入了对方的脖颈。 鲜血的颜色已经无法映入玉凌的眼中,因为对他而言,这整个世界都是血红无垠的。 他颓然跌坐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空荡荡,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想。 一束白光从天空洒下,是这个红色世界中唯一的异彩。 玉凌缓缓拔出贯穿胸口的长刀,怔怔地看着浑身伤口在白光的滋润下迅速愈合,那暖洋洋的感觉委实令人心醉,仿佛沐浴着暖春的阳光,整个人由内而外焕发新生,说不出的舒畅自在。 玉凌感觉到血液在流转发烫,感觉到古荒诀在鲜血的浸染下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他忽然明悟到,古荒诀本就是浴血而生的,杀戮才是这门功诀最终的归宿。 最直接的证明就是,在大量鲜血的浇灌下,玉凌洗髓巅峰的玄力不断攀升,似乎离至高无上的凝血境也相去不远了。 而他才刚刚突破没多久。 当天穹的白光消散后,玉凌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就连心神也受到了滋润一般,再无点滴疲倦乏累。 一切仿佛一个轮回,遥远处,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再次向玉凌冲杀而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