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好什么好,大将军你疯了吗?这什么关头还纵容陛下胡闹? 副将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今天朕只是一个普通的卒子,黎大将军尽管下令。”南焉河又道。 黎恒望也没有过多废话,沉声道:“灵策中军听命,随陛下出征!” “诺!” 霎时间,早已列阵待命的灵策军如海潮奔涌,从大开的城门口倾泻而出。 南焉河也从城楼上凌空而落,毫无阻碍地融入到了灵策军中。 毕竟这样一支全都配有“灵器”的精锐军队,可谓是在他的密切关注与支持下,一步步操练起来的。 所以灵策军常用的战阵与战术,南焉河也是一清二楚。 相比起对面敌军庞大的数量,这支一千余人的灵策军显得如此单薄,仿如一支锋锐的箭头,直直地刺入了敌人的要害。 城楼上的众人已然是屏住了呼吸,他们一方面对黎恒望和南焉河的举动感到愕然和困惑,另一方面却又隐约明白了什么。 从高处俯瞰而去,两方“缓缓”地相撞,身披暗金战甲的灵策军如流动的液态金属,和那些身穿各式战盔的诸侯叛军混杂交融。 而在灵策军的最前方,南焉河已经扬起了血红的战刀。 他的手微微有些发颤,却并非是因为畏惧,而是压抑了多年的情感一朝得以宣泄清空。 背负了这么多年的废物之名,这大概是他唯一配得上南王之位的时刻。 他看到了对面诸侯大军锁定住他的目光和杀机,就像是嗅着了腥味的豺狼虎豹,随时都可能将他生吞活剥。 这扑面而来的煞气几乎快要凝为实质,让他有些晕眩。 南焉河不是没有杀过人,但第一次上战场,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然而令他惊异的是,在感到不适的同时,血脉中却有什么沉眠已久的东西,正在缓缓地复苏。 那是对于杀戮和鲜血,最本能的渴求。 “咻——” 破空声骤起,整齐划一到没有一丝多余的杂音。 这是灵策军最典型、也最防不胜防的战术之一——迂回斩首。 他们左侧的刀鞘已空,比较纤薄的灵纹战刀破空而去,直取敌首。 即便诸侯对此早有预料,可正面遇上群魔乱舞的千余柄灵纹战刀,本能仍是驱使着他们向旁边躲避,或是试图招架。 于是原本结好的战阵,顷刻崩散。 然而更致命的却在后面。 恰如死神的镰刀,一来一去之间,不见鲜血誓不罢休。 已养出器灵的灵纹战刀迅如霹雳,从敌阵中穿插而过,看似混乱无序,却带起了大片淋漓的鲜血。 一次迂回、两次迂回…… 直到灵策军已深入敌阵,这些灵纹战刀才从各个方向自主回到了刀鞘之中,竟无一丝疏漏。 “灵策军……果真名不虚传。” 然而诸侯军的混乱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很快又重新结成了战阵。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来到了最前方,仅仅是抬臂一振,手中长枪就将灵策军的首领击退开来。 “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南王陛下也很不错,不知能否……” 平澹淖的战铠反射着森森寒芒,身形没有片刻停顿,径直冲杀而来。 “接下我这招?” 平澹淖话音未落,南焉河只觉眼前一花,电光火石之间只来得及提刀一架,便感觉一股强大的道韵宛如天威般碾压而来。 真道境……这家伙这几年也变强了…… 一闪念的工夫,南焉河两腿已是深深地陷入到了地里,浑身上下散架般地剧痛。 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不屑而睥睨的笑容,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子,桀骜地道:“也不过如此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