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暗里的都针对他,一身的杀气,他绝不能再任由她这般狂妄! “那就拆了吧。”艾九儿轻飘飘的道,不好意思的看了那队长一眼,又看向艾甄道:“父亲觉得是让他们拆好呢,还是您派府里的人来拆比较好呢?” “哪能劳烦各位大人,为父这就让人把这门槛给拆了去。”说完,立马招呼艾斌道:“快,找人把这门槛给拆了,再让管家把厢房好好整理一下供各位大人歇息。” “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办。”艾斌领了命,三步并作两步的急急忙忙往他母亲的院子里赶去,得尽早让母亲知道出大事了,真的要出大事了! 艾斌走后,艾九儿突然抱住了头,痛呼道:“啊,我的头,突然好痛……” “肯定是发作了,快让太医给她开点药吃!”艾甄忙不迭的叫着,预料到艾九儿是打算装疯卖傻的整他一番,忙借口内急,一溜儿烟的跑了。 看着艾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艾九儿冷笑一声,回身对那队长道:“实不相瞒,我在这里不安全,人人视我为眼中钉,还麻烦你们跟我住到一个院子里。” “这个自然,我等定会时刻守在姑娘左右。”那队长好不犹如的答应。 想到自己曾住过的那个院子的破落模样,艾九儿不好意思的道:“那多谢了,只是要委屈你们了。” “不委屈,为姑娘效劳,也是我等的荣幸。” 耸肩摊手,艾九儿干笑:“一会儿你们就知道委屈不委屈了。”说完叫了一个仆人,让那仆人领路去三夫人的院子。 那仆人张口欲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了住,恭顺的在前面弓着背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领路,看起来竟是很害怕的样子,这让艾九儿有些迷惑。 很快,目的地到了,却是不见那木屋的影踪。 拿走丫鬟手中的灯笼,艾九儿走上前去看个究竟,看到的却是一片灰烬,满目苍夷,他们竟是把这儿给烧了个干干净净,一点什么都没给她留。 蹲下身来,她摸着那被烧得发黑的看起来是门框的木头,心中怒火直喘,手上便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气。 低微的声响,那木头被她握成了灰烬,眨眼间便被夜风吹散,只留下一层黑灰色的痕迹在手上。 “好,好,很好。”冷笑着,她起了身,转而几步逼近了那仆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凶神恶煞的逼问:“说!谁干的!谁叫人把这儿给烧了的!” “奴……奴……奴才不知,小姐饶命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奴才被吓得哆嗦,害怕的求饶,看起来真不像是知情人。 一把松开了那仆人,艾九儿看向那队长,凄然道:“本来以为还有个木屋让你们住,现在却是连个可以坐的凳子都没了。你们去客房住吧,我想在这儿待一会儿。” “去安排。”队长扭头对身边人道,然后走到艾九儿面前道:“姑娘请节哀,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冷静,不可伤了自己身心。” “我也不想难过。”咬了咬唇,她苦涩的笑着,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也不想难过的,她以为她不会这么难过,可是,看着这一片灰烬,想着凤秋临终时的眼神,她就忍不住的悲伤。 上一世,她年幼丧母,童年的记忆里只有寥寥无几的模糊印象,根本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母爱又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可现在,她不但占有了这个时代的艾九儿的身体,还拥有了她的记忆,便无法抑制这种丧母后的悲痛情绪,更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那些记忆告诉她,凤秋和女儿相依为命,无私的疼爱着女儿,从不曾觉得日子清苦。 一个馒头掰两半,大的那一半是小的那一半的三倍,大的永远是逼着艾九儿吃。 一碗粥,凤秋只喝两口,说最讨厌喝粥,还是凉水喝的爽快。 一碗别人吃下的剩菜,她凤秋从来不吃过一块肉,说她从小就是吃素的。 她的棉衣,她改了又改,只为让女儿在冬日里不觉得那么冷。 但凡有人来找事,她永远挡在艾九儿身前。武功全废的她那般虚弱,却从不曾畏惧,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为她挡着拳脚棍棒。 眼泪肆意流淌,艾九儿恨自己没有在醒来之后就来找凤秋。如果她执意回来,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无法挽回的惨剧。如果她回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