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放在椅子上的手机不断震动,聂慈瞥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刚想挂断,仿佛想到了什么,接通后便按下录音键。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语速极快,“聂小姐,当初是你自己填写的报名信息,我们的副导演还亲自打电话确认了此事,你既然答应参加《寻遗》节目的录制,就不该在节目播放的档口闹出丑闻,要是再不把舆论压下去,我们节目组不仅不会付给你酬劳,并且还会按照合同条款,向你索取赔偿。” 聂慈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 她登录微博,将这段录音放了上去,编辑好文字,便直接发布了。 【我从没有报名参加过《寻遗》节目,而是被人冒用了身份信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哑巴,不能开口,更不能通过电话和他人商议事情,希望《寻遗》节目组做好确认工作,查出是谁与你们交涉的,不要把责任都推到无关之人头上(录音)】 发完这条微博后,聂慈将先前雕好的鬼工球装进纸盒里,拎在手中,径自往b市博物馆的方向赶去。 胡馆长早早的来到办公室,看到推门而入的聂慈,他搓了搓手,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她手里的纸盒上。 “聂小姐,你把那只鬼工球带来了?” 聂慈点了点头。 “之前竹刻小壶那两万已经打到你账户上,这只鬼工球雕刻起来颇耗费心力,我也跟博物馆的专家商量过,他们说十三层的鬼工球,只有没有太过明显的损坏,价格都在十万往上。” 胡馆长先给聂慈倒了杯茶,随即便迫不及待的打开纸盒,看到被泡沫包裹起来的竹球,他面颊涨得通红,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旋转竹球的内层,瞥见上面繁复巧妙的纹路,他的双眼不由瞪得滚圆。 身为博物馆馆长,胡先虽然不通雕刻,但基本的鉴赏力还是有的,自然能看出来聂慈的画技与雕工有多精湛。 “聂小姐,我马上把雕刻方面的专家叫到楼上会议室,咱们尽快给鬼工球估个价。” 胡馆长生怕聂慈改变主意,把鬼工球转卖给别人,恨不得立刻签订合同,动作自然极快。 过了不到三十分钟,三名老者坐在会议室中,其中两人是高校的教授,另一位则是雕刻界颇有名气的匠人。 胡馆长把鬼工球摆在展台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仔细看看,我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在我这种外行人眼里,这只竹球的雕刻技艺堪称完美。” “大平刀”的父亲正对着竹球落座。 他儿子虽然整天不着家,不过还算有点用处,从聂慈手里借来了竹刻小壶,直到聂慈与博物馆的交易达成,老教授才把竹壶送入博物馆的库房之中。 与其他两人相比,老教授认为自己对聂慈的雕刻风格更加熟悉,但当他用木筷拨动着鬼工球的内层后,面上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将好友的模样收入眼底,胡馆长低声开口:“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老教授摇摇头,用极为复杂的眼神望向聂慈,问:“聂小姐,你没有欺骗钱洵,你真的是初学者?” 还不等聂慈回答,旁边的老匠人插话道:“怎么可能?这只鬼工球没有三十年的功底,根本做不出来,聂小姐必须从小接触雕刻,方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齐朝虎,你刚从m国回来,是不是还没看过博物馆新采购的竹刻小壶?” 名叫齐朝虎的老匠人白了他一眼,“我昨天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要不是馆长说这里有件精品,今天我都不会过来。” 顿了一瞬,他问:“那只竹刻小壶有什么问题吗?” 老教授从手机里翻出照片,递给齐朝虎。 “这件根雕的构思精巧,能看出雕刻者绘画功底不浅,但在落刀时仍存着些许滞涩之感,起承转合不够流畅,许是接触雕刻的时间还不够长。”齐朝虎的雕刻技艺不凡,是华国范围内最顶尖的大家。 “这是聂慈数月前的作品。”老教授幽幽说了一句。 “不可能!” 齐朝虎猛地站起身,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那只竹刻小壶一动不动,泛着温润的光,他又看了看桌面上那只鬼工球,堪称鬼斧神工。 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同时期的作品。 齐朝虎气息变得急促,他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