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抹不开面子?古画已经被那个叫聂慈的高中生毁得斑驳不堪,不能再耽搁了。” “宣纸上的颜料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干透,现在色泽已经比方才浅了几分,看来这个小姑娘的经验并不算少。” 老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聂慈的动作,以前他认为曹璘是随城最优秀的文物修复师,哪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屏幕中的少女年岁虽然不大,但一手修复技艺却堪称惊艳。 “符舟,人不可貌相。” 蓝发青年眉头紧拧,看似桀骜不驯,实际上却乖顺的站在老爷子身后,没再提出任何异议。 只将调和的颜料填满宣纸,就耗费了整整两个小时,直播间的观众早已散去,仅剩下零星三两个人。 将曹璘面上的不耐收入眼底,于教授提议道:“副馆长,不如您先回去休息,我留在这儿,陪聂小姐修复古画。” “想将书画作品彻底复原,少说要耗费一个月的时间,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呆在工作室。” 曹璘在博物馆工作了近三十年,自然能分辨出聂慈的天赋有多出众,她下笔沉稳,对线条勾勒的极其精准,仿佛设定好的机器一般,但这样的她却能掌握古画的神韵,达到形神兼备的程度。 与她相比,夏夏那点天赋堪称微不足道,若是真让聂慈成功修复了这幅《虎啸图》,她们母女在书画界哪还有立足之地? 因此,曹璘才想出这种借口,为的就是将聂慈赶出博物馆。 于教授思索片刻,道:“《虎啸图》太过珍贵,不能带出博物馆,这样吧,我给聂小姐找一间空置的工作室,打开监控,便可以待在那继续修复。” 曹璘暗暗咬了下舌尖,皮笑肉不笑地问:“于教授,你就这么信任聂小姐吗?” “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而是我别无选择。随城知名的文物修复师本就不多,副馆长又不愿经手这幅画,与其去找那些徒有虚名的人,还不如把画作交给聂小姐,贺子璞先生的那幅江景图不是修复的很好吗?”于教授没有察觉到曹璘的异样,自顾自的分析利弊。 曹璘勾唇笑了笑,“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说罢,她拉住仲夏的胳膊,将女儿带出工作室,摄影师忙不迭的退出直播间,亦步亦趋跟上这对母女的脚步。 “夏夏,你为什么要把苏逸带到这里,还让他毁掉《虎啸图》?” 知女莫若母,即使仲夏在出手前从来没与她沟通过,曹璘依旧能看出她的手段。 “要是我不对苏逸下手,聂慈怎么会上钩?她知道牧辛辛死亡的真相,我必须将隐患彻底扼杀。” 说这番话时,仲夏没有发现侧后方的摄影师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他双目空洞,好似提线木偶那般,机械的做着动作。 而留在工作室内的聂慈,早已放下手中的杂毫笔,紧闭着眼,用精神力操控着摄影师的躯体,让他再次打开直播间,并开启静音模式。 这种操控的方法还是从聂宁杳那里学来的,不过聂慈没使用妖血,控制的时间较短。 “网友们都以为我是清白的,可实际上呢?牧辛辛的肾脏就在我的身体里,她死在了手术台上,如果让别人发现,我肯定会坐牢的!” 女人的嗓音甜美温柔,但说出口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曹璘点了点仲夏的鼻尖,轻声安抚道:“别担心,有关牧辛辛的证据早就被抹除了,就连她的魂魄,都被玉鸣寺的主持当成冤魂超度,她不可能再给我们造成任何困扰。” “可是聂慈还在,她就像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眼下她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若是她真修复了《虎啸图》,风评势必会逆转,这样一来,恐怕会对我们造成不利的影响。” 曹璘低笑一声,语气笃定的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修复成功《虎啸图》。” “您打算怎么做?” “修复书画最关键的就是颜料,只要在颜料中动些手脚,加入一点强氧化剂,即使聂慈的天资再是超群,也无法阻止画心的腐蚀。妈妈手里恰好有一把库房钥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颜料。” …… 直播间仅剩下的观众听到母女俩的对话,怀疑自己生出了幻觉。 在他们眼里,曹璘是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