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慈打了辆车前往随城二中,她走进大礼堂,将桑钧到来的消息告知单善,单善也同意跟狐仙见面。 聂慈将伫立在礼堂外的桑钧叫进去,她自己则留在了操场,用手机搜索单暮烟的消息。 如今单暮烟是华国最顶尖的舞蹈演员,她一直跟伯父伯母生活在一起,而她的伯父伯母,正是单善的亲生父母。 聂慈想不明白,这十三年来,单暮烟的变化并不算小,单家夫妻跟她朝夕相处,难道看不出侄女的异样?也分辨不出她的容貌越来越接近单善吗? 还是说,他们早就发现了端倪,却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这一点。 聂慈找到一张全家福,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将照片放大数倍。 单暮烟站在单家夫妻中间,单父笑得开怀,单母的神情则略显僵硬,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转眼又过了两个小时,桑钧才从礼堂中出来,瞥见少年红肿不堪的眼眶,聂慈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了进去。 此时单善的鬼魂依旧坐在秋千上,她嗅到熟悉的气息,转头望向聂慈。 “小慈,我没想到自己能见到桑钧,当年我死的时候,还怨过他,因为他是镇宅的狐仙,却没能救我,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邪术居然诡异到这种程度,能让所有人淡忘了我这个人。”单善边哭边笑,殷红血泪顺着腮肉往下滑,腐蚀着地面上的大理石。 聂慈暗暗叹了口气,将自己查到的线索告诉了单善。 “对你施邪术的人应该是单暮烟。” 单善瞪大双眼,在她记忆里那个堂妹非常内向,即使寄居在单家,也没有多少存在感。 聂慈也不废话,直接将单暮烟现在的照片拿到单善面前。 看见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单善周身弥漫的阴气不断涌动,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确实是你的堂妹,可就算是亲姐妹,也很难相似到这种程度。” “并且单暮烟已经成为华国最出名的舞蹈演员,年初的那支《冬雪》,得到了不少业内人士的赞誉,甚至还有消息说,刚满三十岁的她,马上会被评为国家一级舞蹈演员。” 单善张了张口,喃喃道:“单暮烟根本不会跳舞,也没有成为舞蹈演员的资质。当年她从乡下来到我家的时候,我曾经教过她几次,但单暮烟怎么学都学不会,到了后来,她放弃学习舞蹈,每次仅在旁边看着我练习,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只凭她自己,当然做不到这点,但她利用邪术偷走了你的天赋、你的容貌、甚至还包括父母亲朋对你的关爱。” 聂慈走到单善身边,取出一尊玉像,将地缚灵身上的阴气引至玉像之上。 “单善,你想不想重新出现在单暮烟面前?” 单善眼带绝望,地缚灵不同于普通的厉鬼,她早就被学校的礼堂限制住了,永远不能踏出半步。 似是看出了单善的想法,聂慈继续道:“这尊玉像可以让你暂时离开礼堂,它沾染了你的阴气,只要离开的时间不超过七天,都不会有问题。” 单善做梦都想离开这个地方,她胡乱抹了把脸,哽咽问:“我该怎么做?” “附身在玉像上即可。” 玉像的原料算不得顶尖,在聂慈的雕刻技艺却可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再加上玉像雕琢完毕后,她取出了一滴妖血滋养玉像,使其蕴有极其充沛的灵气,因此单善才能附身在玉像上,暂时摆脱礼堂对她的限制。 半透明的魂魄附身在玉像以后,瞬间化作人类的模样,外表与十八岁的单善别无二致,也不知单暮烟见到这样的单善,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走吧,桑钧还在外面等你。” 听到后方传来的脚步声,桑钧回过头,恰好看见了一袭红裙的少女。 “单善……” 即使知道单善早已化作厉鬼,桑钧仍习惯了照顾她,他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小心翼翼披在少女身上,忧声问:“贸然离开礼堂,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小慈雕刻的那尊玉像很特别,灵气充沛,不会损害我的魂魄。” 说着,单善看向聂慈,忍不住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