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走过来的徐善露出诧异的模样,她的声线微扬,“您怎么在这里,可是大好了?” “五殿下五殿下,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徐羌不能装傻充愣了,他厚着脸皮,“给五殿下请安。” 陆濯根本不在意他,也不在意他的左右。 “我自然好的很。”他盯着徐善手里的朝颜,“这样短命的花,你留着做什么?” 徐善:“?” ——“一个短命的人,居然会嫌弃一朵花短命,果然是缺什么计较什么。” “善善。”有些事,陆濯必须宣布,他正色道,“我大好了,我的心、我的身,都大好了,日后会越来越好。” 他不会短命,也不再是什么不中用的男人了! 徐善含笑:“真是为五殿下高兴呀。” ——“他若是抹点脂粉过来,大约会更显气色,更像一个中用的人。” “徐善!”陆濯逐渐恼羞成怒,他宛如一朵风中飘摇的小白花,“我可不是什么庸脂俗粉。” 徐善危危地挑了挑眉梢。 徐羌就看着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远,问王得志:“王公公,你们不用跟上吗?” 王得志歪了歪嘴:“二郎君不如关心关心家里的画。” “那画、那画……”徐羌本来想笑,还没笑出来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画必不可能是外邦金毛画的啊。 善善收到情诗情画的时候,外邦金毛正跟着他的那个马戏团上上下下蹲大牢呢!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谁给善善送鸳鸯了? 联想与徐善有过勾勾搭搭的郎君,一个答案在徐羌面前呼之欲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大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徐羌耳边响起。 徐羌:“……”他死了! 徐善和陆濯,两个人相携而行,谁也没空去想徐羌。 “我不应让你喝下桃花饮。”陆濯兀地开腔,风牛马不相及地提起这桩事,“善善,此事是我之过。” “五殿下何出此言,桃花饮是我自己喝的,与您无关。”徐善出言挑逗,“莫非五殿下有难言之隐,早已料到我对桃花饮不服?” “是啊。”陆濯说道,“我都知道。” 徐善一怔。陆濯这是承认了?! “我知晓你是试探我,于是我故意不吭声,哪怕桃花饮于你有害。”陆濯自我唾弃,“我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恶人啊。” “不碍事。”徐善柔声安慰,“五殿下素来就是这样的人呀,相信您身边的人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不过善善,你也没好到哪里去。”陆濯说道,“你也是一个自作自受的恶人,我们坏到一处去了,天底下没有比我们更般配的人了。” 徐善:“?”怎么还带她哦。 “我想杀你,你也要我死;我舍不得,你也从没把事情做绝。我们都这样一半心狠手辣,一半优柔寡断,又歹毒又没用,善善,我们天生一对。”陆濯唇角漾起心满意足的弧度。 怎会如此! “不敢不敢。”徐善虚怀若谷,连连推辞,“我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娘子罢了。五殿下所言,我听不太懂呢,也不想听懂。” “徐善——” 陆濯没想到他都捅破重生的窗户纸了,徐善还搁这装傻,但他不乐意再看徐善避开。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徐善端详着他,夸出了徐羌不敢夸的话。 “五殿下的碧玉头冠甚美。”这就是他自己选的咯。 陆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的后福要来了,是不是? 第35章 约徐善做坏事 徐善和陆濯两个闲人,在外游荡了一天,晚上还放了一回河灯。 “我有三愿。”陆濯跟她说,“一愿河清海晏,二愿善善与我共白首,三愿儿孙满堂。” “五殿下,你这是在为难河神呀。”徐善摇头,“怎地一愿比一愿离谱。” 陆濯板着脸:“徐善,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又骂我。” 徐善真诚地说:“没有的事。” 有些人,她不点名,分明是晓得自己生不出,在做贼心虚。 “我不虚,我这辈子都不会虚了。”陆濯如今也只能当当说话的巨人,他强硬地转移话题,“善善,你许了何愿?” 放眼望去,流水潺潺,岸上喧嚣如潮,河上灯火飘摇,犹如满天星辰坠落人间,不知今夕何夕。 徐善声音似梦呓,灯火般风一吹就散。 “跟逝去的人告别。” 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是他们好不容易盼到的。陆濯那时候甚至不跟着妖道炼丹服药了,怕身上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