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 他抱着我的手臂在颤抖,他在害怕什么,恐惧什么。 哔啵。电流流通,灯重新亮起来。 世界被投诸光芒。 我抬起头,望向他。 “我大概明白了,”虎杖悠仁认真地说,琥珀色的眼睛里是尚未褪去的脆弱稚真,“原来我在意的人担心我时,是这样不安的心情。 “世界就在那个瞬间一片漆黑。连思考的功能都被剥夺了。 “我永远不可能做到不去拯救他人,对陷入危机中的人视而不见。可是……”他弯起眼睛,像个少年那样笑起来,“在下一次将我自己放在天平另一边的时候,我会认真考虑这份心情的。 “嘛,虽然就结果来说,并没有变。” “你还真好意思说啊!”我没好气地用力敲他额头。结果痛的是自己的手指。 这个人头骨也未免太结实了,气死我了。 叮——的一声,烤箱预热好了。 我推开他,生气地将托盘放进烤箱内,烤制曲奇。 惠也是,悠仁也是,一个两个都不听劝,自说自话决定好一切! “生气了?对不起——” 琥珀色的狗狗眼看着我,虎杖悠仁绕在我身边转来转去。 和总等着我低头的惠不一样的是,这边这位道歉道得很快。速度快到甚至我怀疑他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 是犬系和猫系呢,我冷酷地下了判断。 但都不是听主人话的好孩子。 养着养着身上就出现很多不知名的伤口,或许哪天就直接因为伤势太重躺在路边,回不了家了。 我装好曲奇,用漂亮纸袋和丝带包好,拿着往楼上走去。 虎杖悠仁本来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像大只跟宠似的绕来绕去,被我大臂一挥,指挥去收拾烘焙工具。 今晚的电压十分不稳定,我楼梯走了一半,视野骤然黑了下去。 啊糟糕,我在心里想。直接喊出声有点丢人,要不就在这里等灯光重新亮起来? 我没有想到的是,大脑反应过来了,身体却因为害怕的余韵往后倾倒,我的身后是十几级楼梯,摔下去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擦伤和软组织挫伤不可避免。 要喊悠仁过来吗?以他的速度的话,应该来得及……我还没有想清楚—— 咯哒。 我听到楼上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惠? 就在脑子里蹦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即将摔倒的我被什么人顺势接住了,整个人砸进身后那个人的怀里。被稳稳扣住腰,手臂力量准确精当,用巧劲借力消力,卸去惯性冲力,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宛如做过千万次那样。 是惠? 等我站稳以后,他很快松开我,我在黑暗中转过身,寻找他所在的方位。 在一片落地柜的阴影中,蛰伏着一个人,黑暗中辨不出轮廓,巧妙地利用视线死角完全融入阴影,显出他极度擅于藏匿身形。 知晓惠就在我身前,黑暗也不那么可怕,更何况,手中的曲奇还提醒我,有件急迫的事需要在明天之前完成。 “惠……”我对着那个方向,嗫嚅着,声如蚊呐,在黑暗中,勇气与恐惧一同增长,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惠。我们和好吧?” 话一说出口,勇气随之攀升,语句反而流畅起来:“我不应该故意无视你,不和你说话,还在悠仁找你的时候幼稚地抢他过来,想要你不要和他做好朋友。我真坏。 “你可以原谅我吗?惠,你可以不要生气,和我和好吗?” 我把曲奇饼干拿出来,小心翼翼地说:“收下这个,我们继续做好朋友吧?” 黑暗中,我不安忐忑地等惠回应。 那里传来一声轻笑。 声音低沉浑厚,尾音轻颤,宛如大提琴一串和弦。显然是成熟男人的声音。 不是惠?!别墅里进了别的人?! 我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电灯哔啵亮起来,断了许久的电经过轮转终于恢复正常。 我看着眼前那个,我以为是伏黑惠的男人,大脑一片空白,陷入石化。 黑发黑眼的成熟男人,嘴角一道旧疤横贯,健美壮硕的胸肌将黑色薄衬衫绷得紧紧,看起来危险又性感,宛如一头安静蛰伏的黑豹。 “你就是那个,我儿子喜欢的女人?” 禅院甚尔懒洋洋地打量我,开口道。 我:“……?” 哈啊?他说谁——? 不等等,他又是谁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