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声音拖长,冷风卷起他朱红色的袍子,侧脸的冷厉,清晰可观,“我没有明说。” “……”风清扬一听七海的话,就知道他会如何插科打诨了。 但是自己偶然想象,还是禁不住想笑,“所以你现在是宫中编纂大人,不再是我身边的贴身护卫了。” “不,我拒绝了。虽然我拒绝了,但陛下似乎也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因此这个编纂我当着,你的护卫一职我也要当着。” 七海两手倚靠着石桌,眉头一皱,就开始为自己打抱不平,“知道么,今天一早去皇宫,你父亲只准备了一匹马。我可怜巴巴地在他后面追,那简直了……” “你……会跟在后面追?”风清扬手指托着下巴,尤为欣赏地问,“我以为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 “是。没错。”七海看风清扬这么自信。不想瞒他,“结果到了目的地,你父亲还以为把我甩掉了呢,其实……我就在他的马上,只是……他不知。” “我想父亲这辈子遇到的最大的敌人,就是七海你。”风清扬看七海那扬眉吐气的模样,开始为自己唯一的父亲担忧了。 能够让他看成对手的人,本事儿不小。 风清扬竟然把这个当成了故事来听,听得还挺认真,“那后来呢?” 后来?果然是安阳王的儿子,这么沮丧的情况,还要听后来? 不过他如此配合,七海也不想让他失望,“后来我赢了他。回来时。他知道对付不了我,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一句陪我走路的话。就这样,在众位大臣眼中,你父亲待我十分认同,十分体贴。宁愿自己走路。也要给我同行。可实际上……” 风清扬眼珠子瞪大了,挺惊讶的,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 “实际上,他却是来问了我一些事儿?”七海听到安阳王说那些话时,估计就觉得七海知不知道,都变得无所谓了。 因为无所谓,所以他问得十分鲁莽,万分直接。 风清扬眼波里夹杂着不安,他自己在揣测,“都是些什么事儿?” 七海看着他的脸颊那隐忍的不甘,大概也是想要知道一些什么,他没有让风清扬思索,但却怀着好奇的意思,想要逗趣一番,“该问得都问了,已经不存在没问得?” “是么?” 他的眼睛故意瞟在观景亭的外面,像在望着什么人,又或者是在思索。于是那本就是一句疑问的话,因为带了感情,说出来时,却变味了。 是……么?听起来像是在说,是的。 —— 两人在观景亭里说了一个时辰的话,那管家关伯过来请二人用膳时,他们才知晓了飞鹰的死亡。 坐在书房里的安阳王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飞鹰要替安阳王完成最后一项任务,主动宣告了自己扁鹤的身份。 杀死他的那些人,武功出神入化。 他们戴着黑色面罩,看不清脸。 不过消息来得夸,去得快。 与其同时,飞鹰一死,立马就有人传出,扁鹤是飞鹰的第二个身份,扁鹤被江湖众多仇人追杀,死于非命。 至于那些黑衣刺客,也因为刺杀扁鹤一事儿自尽。 “飞鹰……飞鹰的尸首在哪儿?”安阳王颓丧着,声音哑涩涩地,因为知道飞鹰去世的消息,他一下没站稳,跌在了石凳子上。 “在京都衙门。听钱大人说,昨天晚上,长临码头有人打斗,扁鹤受了重伤,被人打下了河。等人捞起来时,已经淹死了。” 安阳王最伤心地,不是因为飞鹰死了,而是飞鹰本来就不想活,而且他太过忠诚,在最后快死的时候,也要替他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当然,安阳王风于则终究要跑跑过场的。 飞鹰的尸首还在京都衙门,那些杀害飞鹰的人,以及那些事不关己的证据,他还得好好地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