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七海这个人搅和在一起以后,他的心似乎都飞了,所思所想都同自己不一样了。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为父亲的无力。 “父亲,那些人是儿子收买的杀手,你不能无故冤枉无辜!”风清扬冷声解释着,寄希望安阳王能够理解他,不要杀了那些无辜的人。 “是不是无辜,调查才知?!”安阳王坐在椅子上,面目下,是镇定,是威严,更是霸气。 安阳王驰骋疆场这么多年,敌国之人都传他气势如虹,不怒自威。 风清扬从未见过,然而现在,他貌似明白,外面为何这么传了? 这样的父亲,如果不计较那些阴谋诡计,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忠义的王爷。他为了临水国,为了国家,所做地一切,都充满了正义。 他是临水国的臣。 可他忘记了,他也是自己儿子心目中的英雄。 身为英雄,他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做了这么一件可怕的事儿。 他要杀人。 因为阻拦他刺杀七海的人。 那些人是风清扬下了命令。 他痛苦,他畏惧,他觉得撕心裂肺地痛苦。 然而……一切地痛苦都在转眼间化为利刃,扎在骨,伤在心。 “父亲,真打算杀了他们?” “这是陛下的命令,父亲为臣,不得违背!”安阳王冷声斥道,“清扬,无论如何,你都是父亲的儿子。你绝对不能同敌国细作有任何瓜葛!” “七海是我的朋友,父亲,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若伤他,我必定保护他!”风清扬是一个充满了正气的人。他握着手掌,目光寥落,孤寂而痛苦! “可是清扬,他是陛下都要杀的人!你阻止得了么?” “你……杀不了他!”风清扬回应着,也许太过惆怅,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止的咳嗽声,让他忍不住咽出了一口血。 安阳王惊诧地上前,搀住风清扬,“儿啊,你怎么就不明白父亲的苦心呢?” “他们是帮我才去阻拦的,父亲,你……你可否放他们离开帝都?”风清扬不想欠他们的人情,现如今,因为帮助自己保护七海,就要被杀。 他怎么能不自责? 可是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禀报安阳王,码头那些细作已经全部被杀了。 风清扬听到这话,一个没注意,吐出一口血来。 他倒下去的时候,面前突然现出一个人影。 他就挂在房梁上。 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还冲着他笑。 “七海……”风清扬昏迷了,安阳王请了大夫来给风清扬看病。 大家都说,风清扬郁结于心,心绪不宁才吐血而出。 安阳王心痛,衣不解带地在旁边照顾。 风清扬醒来时,是正午。他一醒,就看着坐在那儿的安阳王。 “父亲?” 安阳王抬起眼睛,他也好久没有合眼,肿着熊猫眼,抓着的风清扬的手,“孩子,你要是……你要是出了事儿,可让父亲怎么同你母亲交代啊?” “清扬没事。”他开口一笑,没有责备,也没有提起码头那些人的事儿。 他长到这么大,总是会选择把哀伤的事情放在心里,不让任何人察觉到他是怎样地痛苦。 七海总说,想那么多做什么。可惜。他做不到,于是做不到的事儿,只有一个办法,别人不知道。 那就是闭口不说。 直到码头兄弟傍晚而来,怒斥风清扬违背承诺,不守道义。害得他码头兄弟无一生还。 他站在院子里,不躲避,只是骂。 他骂,“风清扬,我们应郁老的令,保护你,谁想你竟然对我视为草芥,不管不顾啊!” 阁楼,屋顶上埋伏的弓箭手,瞄准了院子里的那个大叔。 刹那间,他胸膛中了好几箭,箭尖没过他的胸膛时。 他嘴里还嚷着一句话。 将军,属下来陪你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