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苞待放这种词,还是比较适合许珝这样的……男孩子。 “……许珝, ”祁砚旌呼吸都滞涩了几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许珝大眼睛眨巴两下:“比喻可能不太恰当, 但话糙理不糙嘛。” 祁砚旌:“……” 那人果然对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少层有意思毫无知觉。 祁砚旌深吸一口气,把许珝掂量两下,单手抱住。 许珝被突然的体位变化吓了一跳, 连忙环住祁砚旌的脖子:“你干嘛呀!” 祁砚旌没搭话, 拉下许珝一只胳膊, 握住他的手腕, 先让他摸了摸自己软乎乎的嘴唇, 再把他的手放到自己下巴上:“感觉到了吗?” 男人和男孩子的差距。 祁砚旌看着许珝挑了挑眉, 你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不点,而我胡茬都冒出来了。 他得让许珝知道,什么才叫做“含苞待放”。 许珝小刷子一样的睫毛颤了颤,先和他对视一眼,而后眼皮一垂,视线落在他的下巴上。 两人的手还叠在一起,祁砚旌掌心滚烫的温度传到许珝手背上。 许珝咬着下唇,似乎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一会儿,才歪头看着祁砚旌:“你是想说……你的胡茬也含苞待放了?” 他眼神天真得像一汪清泉。 祁砚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果然永远都无法预判许珝神奇的脑回路。 而许珝说完这句话,将手从祁砚旌掌心抽出,自然地环上他的脖子,狡黠地笑了笑。 祁砚旌又茫然了一瞬,不明白许珝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了。 但事已至此,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祁砚旌空出的手在许珝腰侧狠狠捏了一把,抱着他转身就往房间走。 烟花结束了,小朋友该睡觉了。 突然被捏,又突然被抱着暴走,许珝人都是懵的,直到被塞进柔软的棉被里都有点回不过神。 祁砚旌还保持着弯腰把他往床上放的姿势,手掌撑在他耳侧,许珝不得不近距离直视祁砚旌的脸。 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台灯亮着,祁砚旌五官轮廓偏深,光线晦暗下,神色竟然有些让人捉摸不定。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就逐渐发展成诡异的暧昧。 空气渐渐浓稠,许珝觉得如果自己是女孩子,他们现在很有可能头脑发热发生点什么事。 可两人性别都为男,这种氛围就显得突兀又格格不入。 “你……” 许珝脑子有点钝,太过安静的环境总让他容易发呆。 他又不自觉地看向祁砚旌下巴上很浅很浅的胡茬,忽然冒出个疑问:“你怎么不刮胡子呀?” 啪嗒——! 空气中像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碎裂了。 许珝一句话,成功让酝酿良久的旖旎氛围荡然无存。 祁砚旌额角都隐隐约约跳了下,“谁大晚上刮胡子?” 许珝:“……”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沉默中,祁砚旌抬手摁灭了床头的台灯,紧接着许珝下巴一痛,被祁砚旌重重捏了下。 上空传来他沉沉的声线,带着些许命令的意味:“闭眼,睡觉。” 祁砚旌手太大了,明明只想捏他下巴,却让他半张脸都又烫又痛。 当晚,祁砚旌第二次梦到了许珝。 许珝似乎夜视很差,每次关灯后都会茫然好一阵。 梦里祁砚旌也关上了灯,许珝只能睁着大眼睛在黑暗中寻找他。 许珝的眼睛很漂亮,睫毛纤长瞳仁清亮,周围太黑的时候,他会有些害怕,眉心微蹙,显出异乎寻常的单弱无助。 祁砚旌抱着他翻了个身,就看到他后颈两颗鲜红欲滴的小痣。 · 第二天一早,许珝出来吃早饭,却没看到祁砚旌。 桌上放着他的粥和一叠小菜,餐具旁还有一束黄玫瑰,新鲜得像刚采摘下来一样,还带着露珠。 许珝拿起来闻了闻,开始慢悠悠吃早饭。 他依然处于不太吃得下东西的状态,明明能感觉到饿,吞咽却有些困难。 祁砚旌回来时,他正在和剩下的半碗粥作斗争,听到开门声想都不想直接放下勺子。 祁砚旌的身影从门后出现,许珝就甜甜一笑:“你又给我买花啦?” 他小臂搭在餐桌上,还穿着睡觉时的白短袖小短裤,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光溜溜的腿晃啊晃,脚踝粉得要命。 “嗯。”祁砚旌刚晨跑过,身上还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