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相见,每个月需要定期身体检查的皇子妃在众人心目中,一直都是需要细心呵护的娇弱形象。 他是温室里脆弱娇嫩的花,用清晨第一滴的露水和蜜橙色的温柔霞光浇灌,又需要在晴朗的夜晚加倍照拂。 然而眼前的景象真真切切的告诉沙弗莱,什么娇嫩,什么脆弱,这分明是一朵食人花,不,食鹅花啊! 大鹅不信邪,再度伸着脖子腾空而来,那翅膀扇动带起的破空之声听着就能知道是多大的力道,抽在人身上绝对很疼。 陈念灵巧地向着侧旁一闪,借着大鹅转向的片刻,他瞅准时机,再度抓住了鹅的脖子! 气势非凡的鹅梅开二度飞了出去。 大鹅平沙落雁式落地,接连两次败北,它看着陈念嘎嘎叫了几声,终归有点害怕,扑扇着翅膀,扭着屁股去别处横行霸道去了。 就这? 陈念松了口气,他随意拍拍手上的灰尘,迅速收敛起不屑一顾的表情,回头看向沙弗莱,轻声问:“你生气了吗?” 沙弗莱从震惊中艰难回过神来,硬邦邦地回答:“没有。” 但看着表情分明就是生气了吧…… 陈念瞅到沙弗莱被咬到的手指已经在发红,大鹅咬人并不是单纯那一下,而是叼到之后拧着肉转。 也许过不了多久,沙弗莱的手指头就会变肿。 真难办啊。 陈念头一次看到沙弗莱默不作声地生气,一直以来这位皇子殿下都表现得蛮温吞和善,以至于很多时候陈念都会忘记他其实是个从小养尊处优,身居高位的alpha,也是有脾气的。 “对不起。”陈念捧起沙弗莱被咬到的那只手,鼓起嘴对着手指吹了两口,抬起眸真诚地问:“还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但沙弗莱望着眼前少年捧着他的手,低垂着眼轻轻吹气的模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念比沙弗莱矮一些,从他的角度看,少年乖巧地像是一只露出肚皮的猫咪,根本不见方才智斗大鹅的勇猛。 上次有人这样哄他,是在沙弗莱五岁的时候。 omega眉峰微蹙,张开嘴深吸口气,再缓缓地呼出来,嘟起的唇湿润而柔软,吹在沙弗莱受伤的部位,凉意之中也许会带有丝丝缕缕的晚香玉芬芳, 他收敛了所有玩闹的神情,低眉顺眼,显得格外真诚。 就算沙弗莱有点生气,现在也已经全消了。 甚至都不再介意少年给那呆头鹅起名为“王子”。 ……好吧,还是很介意的。 瞅着沙弗莱的脸色恢复正常,陈念才放下他的手,指尖轻轻滑过沙弗莱手背,又似乎带着勾引的意味。 细腻柔软的触感离开的那瞬,甚至让沙弗莱生出一丝极其微妙的不舍。 ——他刚刚握了他的手。 能在混乱至极的地下城混的风生水起,陈念看人下菜碟的本领当然一流。 毕竟恰如其分的骄纵才会让人心生宠爱,一旦超过了度,就成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了。 这也是为什么陈念会在黑匣子里如此受欢迎。 当一个漂亮又勾人的omega反复在底线上方一点的位置试探,时不常给予一些赏赐般的好处,被色欲冲昏头脑的alpha们为了让他高兴,就会不断降低底线的位置,最终彻底陷进omega的蜜糖陷阱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