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寻找着合适落点,但傅天河实在站的太靠前了,他一不留神,踩在了alpha的鞋面上。 傅天河:“嗷!” 所有的旖旎幻想肥皂泡般破裂,傅天河赶紧后退,陈词双手抓着他结实的手臂,总算站稳了。 过了几秒,陈词拍拍傅天河,示意他松手。 傅天河深吸口气,他的心脏在咚咚直跳。 惊险的跳跃让肾上腺素飙升,陈词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更多香气也因此飘散,将两人环绕。 那是omega的信息素。 傅天河一时间无法认清味道的名称,他满脑子都是好香,以及好软。 陈词又拍了他两下,这一次,力道更重了。 傅天河终于回过神来,慌忙松开手,有限的文化水平他只能想起什么“温香暖玉入怀”。 陈词低下头,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 傅天河望着近在咫尺的陈词,如果说之前一身的汗是吓出来的,那现在完全就是因为躁动。 方才才见识过九月灵巧强健地爬上二层,又看到他这样垂着长长眼睫的安静模样,巨大的反差直接戳中了alpha一颗红心。 不愧是九月,每时每刻都在给他新的惊喜。 陈词倒不知晓傅天河脑子里已经全是粉红泡泡了,他走下楼梯,坐在最下面一层的台阶上。 傅天河深吸口气,按耐住心中疯狂的悸动,来到陈词身边坐下,问:“上面有什么东西?” 陈词:“一个原初生物的尸体。” 傅天河一愣:“原初生物?” “应该是海啸带上来的,已经死了。” 傅天河了然点头,也没当回事,在如今的世界里,相比起原初生物,人类才是少数。 折腾了这么一番,也该累了,傅天河从包里掏出炊具和食品,道:“吃个午饭吧。” 头一次和九月旅行,傅天河可不想委屈了陈词,背包的主要重量都在食物和水上。 他点燃汽化炉,煮了一锅速食的蛋花汤,配上三种口味的罐头,也算能量满满的一顿午饭。 吃过午饭,困倦如期而至,如果说有什么陈词难以抵抗的,应该就是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了。 陈词眯了眯眼,察觉到他的困意,傅天河立刻拿出防潮垫铺上,再找出睡袋。 “休息一会儿吧。” 陈词没有推辞,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强撑着不睡,一整个下午和晚上都会没有精神。 他脱掉外套,合衣躺进睡袋里,几秒钟后又撑起身子,在傅天河的注视下,自顾自地从包里拿出一条黑色眼罩。 傅天河认出那是自己送给陈词的,脸刷一下就热了。 陈词重新躺好,戴上眼罩,睡了。 傅天河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会发出动静吵到陈词,少年的坦然超出他想象,似乎根本不觉得,在自己这样一个未结合的alpha面前睡着是件危险的事。 他是该荣幸,还是该失落呢? 因九月的信任荣幸,又失落于九月没把他当个alpha看待。 傅天河安静地注视着陈词的睡颜,他放松地靠在楼梯的栏杆上,突然觉得整颗心都轻松了。 已经不再有什么需要他思考的事情,命运,疾病,未来,他可以完全放空,只留这一隅废墟之上植被横生的方寸之地。 他等待着,等待太阳西斜不再那么毒辣,等待着陈词醒来的那刻。 陈词在三点钟醒来。 正好到了傅天河说的合适时间,最炙烤的正午已过,他们可以再度出发。 两人继续朝着郊区边境进发,陈词带上了那把被傅天河放在桌面的手枪。 各种原初生物残留的躯壳越来越多,血肉早已腐烂,只留下苍白骨骼和黑色机械交错,散落在废墟中,如同某种艺术品。 只是再也没有像二楼水母那么大的残躯。 日渐西斜,在太阳落山之前,陈词终于到达了他想要的目的地。 遗弃郊区也有尽头。 信标的尽头,就是海。 海浪卷着泡沫,一条白线般不断靠近,哗啦啦地声响充斥耳边。 这里的东西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多。 在cpu侧室的斜上方是回收站,经常有垃圾掉落下来,散落在遗弃郊区。 骨骼,机械体,垃圾,废墟,植物。 傅天河甚至还找到了一本破烂不堪的简装书。 纸是十分珍贵的东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