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立刻噤声,向傅天河打了个手势。 傅天河会意,不再和陈词谈论任何有关奥萝拉的话题,两人坐在溪边的石头上,一边漫无目的地闲聊,一边吃陈词弄好的早饭。 没过多久,传来草叶被拨动的声响,黑皮银发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奥萝拉的嗓音轻快:“早上好,两位恩人在吃饭吗?” “对,我们正打算吃完再过去找你呢。” “一个人实在太无聊,我就在附近转转,没想到也找到两位恩人住着的地方了。”奥萝拉的视线掠过陈词,最终停在了傅天河身上。 她胸口的事业线里还夹着那根傅天河送给她的红色羽翎。 傅天河选择性无视掉:“你吃了吗?要不要一块吃点?” 奥萝拉摇头:“今天肚子有点不太舒服,就先不吃了,等会什么时候饿了再好好吃一顿。” 傅天河随口一问:“肚子不舒服,是吃坏东西了吗?” 奥萝拉羞涩地笑了下:“女孩子每个月都会这样,不碍事。” 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暧昧起来。 傅天河的大脑有一瞬间停止了思考,奥萝拉说的是例假吗?可是她一只海皇连人都不是,哪里来的例假啊?! 他哦了一声,只能尴尬道:“那多喝热水。” 和昨天相比,奥萝拉看向傅天河的眼神更加赤裸,如果说昨晚还可以用怀春少女来形容,那么今天已经成了不加掩饰的热切了。 纵使是傅天河这样的社交牛逼症,面对这样的注视也不免毛骨悚然。 仿佛有着吸引原初生物体质的不是九月,而是他。 陈词加速吃完早饭,将餐具收起来,就听到奥萝拉道:“对啦,我给两位大哥唱首歌听吧,这几天多亏了你们我才没死掉,我没什么能用作感谢的,希望恩人们别嫌弃。” “唱歌”一词瞬间敲响了陈词和傅天河心中的警铃,他们昨晚睡前才做过演练,却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得那么突然。 傅天河眼眸暗了暗,仍旧笑道:“好啊,不过我们到一个更宽敞点的地方吧,正好我也自己做了点小乐器,看看能不能给你打个伴奏。” 三个人走出树林,来到靠近海岸的地方,周围的遮挡一下子少了许多,天空澄澈,海浪拍打着浅滩,他们席地而坐,不远处就是当初发现奥萝拉的礁石滩。 “先听听我这个东西吧。”傅天河从口袋里摸出药瓶做的陶笛。 他含住吸管口,双手捏着药瓶,手指放在开口上,吹响了第一个音。 这完全不能算是一首曲子。 《梦中的婚礼》被吹成了《梦中的葬礼》,其中不少离谱到天上去的走音更是折磨着耳膜,奥萝拉娇美的笑意就这样生生僵在了脸上。 好的音乐能让耳朵怀孕,那么差的音乐就能够让耳朵流产,并且永远失去生育能力。 傅天河独自陶醉,似乎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正在制造着噪音,完全没发现气氛已然悄无声息地变化许多。 陈词坐在一旁,冷眼观察着奥萝拉所有反应,她嘴巴严丝合缝的闭着,但从那突然哽起的脖颈,还有腹部的收缩,能够明显看出她在强忍着干呕。 果然是有用的。 听众度过了生命中最漫长的两分钟,傅天河才终于吹完,他松开吸管,笑道:“还不错吧?来,你要唱什么,我给你伴奏。” “不、不用了。”奥萝拉说的勉强。 傅天河还在不依不饶:“多个伴奏应该会比独唱好听一点吧——” 他还没说完,手中的药瓶陶笛就被一把夺走了。 “我说,不用了。”奥萝拉的声音彻底冷了下去。 傅天河一愣,意外于奥萝拉怎么突然生气,还在问她:“怎么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