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内部出现,根本无法缓解,只能生生强忍着。 也许大人还能勉强用理智克制,但对年幼的孩子来说,他根本无法忍受。 母亲强撑着带傅天河去了医院,却发现医院早就人满为患,无论是大型的公立医院还是违规营业的黑诊所,都挤满了前来问诊的人。 几乎所有人都有着相同的症状:从身体内部迸发出的痒,还有眼睛口鼻或耳朵处的强烈疼痛。 那天傅天河没能看得上病,因为人实在太多了。 第二天,傅天河一大早被母亲唤醒,准备早点去排号,却在家门口的街角,看到了一具生满紫色晶体的尸体。 一簇簇紫晶从他的口鼻,眼耳处涌出,遍布上半身,而露在衣服外的脖子和手背上满是淤血,似乎有什么就要刺破脆弱的皮肤,从内里冲出。 他们惊慌失措,正打算去询问,却发现隔壁的街道被整个封锁了,身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全副武装,穿行在警戒线外。 傅天河在眼底的疼痛难忍中,听到了广播中的内容。 有一种未知的疫病正在迅速传播,感染者初期会出现皮肤瘙痒,持续发热,身体内部疼痛的症状,严重者可能导致死亡。如果出现类似症状,请第一时间上报给社区。 疫病以接触的方式进行传播,如发现紫色晶体、粉末或类似的存在,请立刻上报,不要进行任何形式的触碰。 由于初步判断疫情来自数年前坍塌的信标——月光,随着洋流被带来三水,防疫站目前已封锁了全部海岸…… 这时候的傅天河已经开始识字了,他听着广播中的话,抬头问她:“妈妈,我们……” “嘘。”母亲却捂住了他的嘴,她看着街角的那具尸体,立刻带着傅天河回到出租屋,迅速收拾好两人的行李,就此离开。 傅天河很多事情还不明白,只能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母亲,他们离开了这处暂住了两个月的地方。 傅天河也不知道在她们走后,街区有没有被封锁。 母亲带他兜兜转转,最终找到了一处废弃的矮棚。 也许它是哪位流浪汉留下来的,地处两个区域之间的夹缝,极少有人会来到这里。 母亲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脏污破烂的矮棚改装,她的双手仿佛具有魔力,任何的东西都能在魔法的作用下,变得干净而整洁。 到了晚上,傅天河仍然能够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安睡。 “我们不需要上报吗?”他想起早晨的事,再度问道。 “先等等看。”母亲这样回答他。 “可是广播说,有可能会传染给别人。”傅天河前几天才新学了这个词,他不太能明白其中的具体含义,但也懂是不好的情况。 “广播说只有紫色晶体会传染,还记得早晨在街上看到了那个人吗,他就具有传染性,而我们现在还没到那种情况。况且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过来,相比之下足够安全。” 母亲说着,将手轻轻盖在了他的眼睛上,“别乱想了,先睡吧。” 傅天河乖巧地点点头,他闭上眼,安静下来,很快就因为眼球底部的痒皱起眉头:“妈妈,我不舒服。” “再忍一忍好吗?” 傅天河闭上了嘴,他紧抿着唇,从有意识时起,他就知道要克制自己,就像在面对橱窗里想要的玩具时,假装不经意地走开。 傅天河是被活生生疼醒的。 他抬起手,下意识地想要抓挠,却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 那是他第一次出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