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谢。” 陆衎接着刚才的问:“刚才你说,没想到后来,后来怎么了?” “你不是看到了卷宗,吴成志只判了五年,五年,多重的罪,可他毁的却是女孩的一生。” 岑歆问:“她没上诉吗?” 杨舒回答:“上了,维持原判。” 杨舒看了眼老人睡着紧闭的门,压低声音,缓缓说:“后来以沫知道这个消息,确实失望。她请了一个月的假,我来看她,告诉她,要好好活下去,以后得路很长,更何况,她还有那么好的一个奶奶。她很快就振作起来了,但是,一张照片,却再一次毁灭了她的生活。” “什么照片?”陆衎问道。 “她被侵/害的照片,我只知道是以沫拿给我作为证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案子结束后,照片却传到了他们学校的贴吧。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事,那一天,我记得下了雨,雨很大,她突然来找我,给了我很多东西,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第二天,她就失踪了。” “为什么觉得她只是失踪了?” 杨舒皱着眉头思索,想了一会才说:“因为她当时在那些东西里留了一封信,她说,她想去一个地方,等她足够强大到可以面对一切的时候,她会回来。只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她怕,她撑不下去,然后拜托我好好照顾奶奶,以后,会报答我。她还把她攒的零用钱,都给了我……” “可是,为什么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岑歆突然问。 听到这里,陆衎才知道为什么感觉奇怪,他们进门的时候,老人和覃以沫的房间都是开着的,所以能看到里面,包括客厅的墙上,房间里,覃以沫的东西很少,照片更是一张都没有。 老人如果很思念自己的孙女,不可能一张照片都没有。只有墙上挂着一张小学的奖状,还是撕破了,被粘起来的那种。 杨舒转身看着岑歆说:“其实,这也是我一直不安的事。” “她当时,把她自己所有的照片,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烧毁了。” 杨舒叹了口气,“她说,如果没有了她存在过的痕迹,人们很快就会淡忘掉她这个人,闲言碎语就不会那么多了,也许几年后她回来,周围的人不会再记得这些事,不会再有人提起。”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可能只是一个谎言,骗自己罢了。就像我们在还没有她任何消息之前,我们就当做她还活着,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她会变成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陆衎这时也喝了口水,放下杯子问:“那杨律师,覃以沫回来了吗?吴成志的案子是不是和她有关?” “唉?” 杨舒微微惊讶:“陆警官是有她的消息了吗?” 岑歆放下杯子,侧目望去,陆衎神情自然,眼神直视杨舒,眼里的试探的意味浓烈。 杨舒垂眸,手食指轻轻抚摸着杯子的边缘,随即抬眸,淡淡说:“陆队,感觉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和你接触不多,不过倒是经常听张副队提起你,你可不会轻易怀疑和下定论的,除非是找到关键的证据。” 陆衎笑了笑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对吗?” 杨舒点点头说:“也是,我当时出现在现场,与覃以沫有些交情。以沫最恨的,自然是吴成志,而如果她回来,最先会找的人是我。当时,我也确实身处危险中,这么想来,呵,确实是有些合理的。” 陆衎笑了笑说:“就像杨律师说的,我们交集不多。但是,很巧的是,我也经常听人提起过杨律师。说杨律师又干练又漂亮,遇事冷静自持,话不多,却能一针见血说出案件的关键,尤其是每次你的案子开庭,他都能描绘得特别生动。今天难得杨律师那么配合,告诉我们这么多关于覃以沫的事。” 他面上道谢十分诚恳。杨舒有些不悦,拧起眉头,随即收起了笑容。 陆衎见状起身,他拍拍衣服说:“没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扰了,杨律师要一起还是等会?” 杨舒也跟着起身,她捋了捋发丝,又侧身偏头看着紧闭的房门那头说:“我等会再回。” 她侧目时,岑歆注意到她的耳钉,十字架的样式,上面是细碎的钻石镶嵌而成,小巧别致。她今天穿着转休闲服,条纹衬衫搭配浅色牛仔裤,露出白净的脖颈上,戴着一条锁骨链,吊坠是同样款式的十字架,应该是一套。 岑歆突然问说:“杨律师,你的耳钉好漂亮,在哪买的?” 杨舒听闻,伸手摸摸耳垂,手指摸着上面的纹路,又慢慢收回手,淡淡然的说:“好多年前就买的了,一直很喜欢。” “它的款式本来就只有一只吗?还是喜欢只戴一只?” 杨舒听到这,眸光渐渐暗淡:“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