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道可以:“这样更好。有母亲的气息庇护着,明微的意识说不定恢复得更快。” 时绒老实地坐在原地,任由白亦的指尖点在了她的眉心。 她不知道师尊做了什么, 也没啥感觉, 只留意看到他手中的魂牌,早不是原来那个。 牌子通体玉白,镌刻着能安神护魂的法图。 “您把魂牌换掉了?” “嗯,明微不喜欢从前的魂牌。毕竟是给了她漫长折磨的地方, 她的魂魄在里头总是瑟瑟不安, 我便给她换了一处敞亮的地方。”白亦说着,手掌一翻,将魂牌展在她眼前, “这新魂牌还挺好看的吧?” 师尊的温柔与情调常在一些细腻之处。 不曾被察觉,却陪伴了她十年之久。 时绒望入他笑意清浅的眸, 哈哈一笑:“是挺好看的。” …… 牧清然的魂魄归位。 时绒又分了一缕分火给师尊淬炼魂牌, 破除炮灰命格只是时间问题。 尤其在吸纳天地灵物骨魂火后, 她的修为一夜暴涨。这两日慢慢稳固境界, 压实根基,眼见就要晋级到金丹大圆满。 明烨这个时候过来告诉她牧氏有破杂灵根天花板之法, 从寻常角度看是人家在打信息差, 玩挑拨离间。 从气运的角度出发, 怎么看怎么像是天道给出的一条铺好的晋升道路。 饭都喂到嘴里了,死犟着不吃也没意思。 时绒在选择进秘境起就想开了, 都说乱世中万骨枯, 一将成, 但那不是还有一将能成嘛。 万一她头铁活下来了呢? 那可就是青史留名啦! 时绒托着腮, 看着给她缝制丑兔子的师尊微微出神。 并不烦恼以后身为气运之子所需背负的巨大责任和风险, 首先想到的是:“师尊炼制魂牌需要多久?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贤惠师尊忙着引线,头都没抬:“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学期距离年尾考核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加上寒假假期,便是两个月有余。 若师尊在两个月之内便将炮灰命格的事情解决了,寒假同她一块回了浮华,下个学期她就没有理由再把人诓来了吧? 人家堂堂清慈道君,总不好一直跟她挤在这个小小的学生宿舍里头。 多跌份。 时绒迟迟地嘿了声:“知道了心里有个数嘛。” 白亦看她一眼:“最多三五天吧,用不了多久。” “这么快?” “你现下要备考年尾考核,还要准备冲击元婴境,破命格之事宜早不宜晚。” 将近暮时,天光暗淡下来。 时绒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歪头看着师尊的侧脸,静了半晌,直言问,“那炮灰命格破除后,师尊会回浮华山吗?” 白亦缝兔子的手一顿:“……?” 时绒从这一顿之中看出意外的情绪,师尊似乎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耐不住地问出口,反倒提点了他。 时绒顿觉懊恼后悔。 心思一转,不如将错就错。摸了摸鼻子,慢慢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后山上的药园灵植那么久无人打理,还有小红小绿小蓝它们,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外头的妖兽欺负……” 白亦:“……” 这话里话外的,是要让他走? 白亦的心凉了半截。 往远了说,青云会上她信誓旦旦,道与他之间没有秘密,什么都能商量着来。 往近了说,半日之前她还在行舟上甜丝丝地说想要日夜都有他陪着。 绒崽的嘴,骗人的鬼。 去了趟听证考核会回来,一眨眼就有事要避着他了。 能是为着什么事儿?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亦若有所思,下手重了几分,将兔子的眼睛都缝歪了。 淡淡道:“那些有人管,用不着我回去。” 白亦心不在焉又去缝另一只兔子眼:“你晋级元婴,需人护法,元婴成后,还需要炼制本命剑。再之后还有年尾考核,我答应了沧明镜做主审官,这些都是事儿呢,我一时半会走不开。” 时绒唇角扬起一丝,忍了又忍,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白亦幽幽:“笑什么?” 那语气是无声的警告,时绒迅速清了清嗓子,见好就收地正经起来,解释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