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是根据观测的玄师本身的视角来变幻的,比如说我是个鹿妖,要是那大陆上有狮虎这样猛兽横行,与我而言就会显现红、黑色等危险不详的颜色。” 时绒赶紧去看台上的人:得,龟族。 那说不准就是测到的一群青鱼,和几条鲨鱼吧? 那小鹿妖姐姐看时绒眼皮耷拉下来,一脸寡淡失趣,笑道:“卦象本就千人千面,万人万解,若能轻易得个统一的答案出来。这世上道行高深的玄师那般多,早将海外的情况算出来了,还需要人出海航行实探吗?只不过是给一个警戒和指引罢了。” 小鹿妖抬手一指。 时绒眯起眼睛,看向影像上青灰色显现的方位:“海外的大陆可能在东南方?” “是。” …… 这不是玄师第一次指引东南方。 否则青云会,鲛人群岛上,她不会看见那艘远洋船。 她将船的事告知过师尊,但后来就没再听见相关的消息。 时绒心血来潮,埋头在碧水镜里头搜了搜。 同样没有结果。 想想也是,东海之滨地处偏僻,凡人居多,连散仙都少,能用上新一代碧水镜的就更少了。多半还和她从前一样,用传音符传讯,消息自然流通得慢,甚至传不出来。 …… 命理课堂上一共有三名地坤榜上的学霸,先后查探出海外的气泽痕迹。 两个在东南方,一个在西南方。 虽说卦象粗浅含糊,只能凭借九品灵器追随到一缕气泽,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卦象在外人看来是各有各的解法,左右都说得通,玄师自己心里却是门儿清的。 玄师们的议论声渐消,眼神不住交流,心下有了定夺。 时绒也明白如今这风向是往哪边吹的了。 …… 下课散学。 方才还蔫巴巴没精神的时绒,顿时像是出栏的小鸭崽儿,扑腾着往外跑。 沧明镜赶紧喊住她:“嗳,时绒!过来过来,着急忙慌地去哪儿呢?” “……”时绒不情不愿地顿住步伐,直言,“千机塔。” 沧明镜面皮抖了抖:“……” …… 昨夜他临时去叨扰白亦。 远洋云舟的防护阵法设计有疑难解决不得,阵法大师开了空窗,沧明镜没办法只好再次找上师弟求助。 因这次是临时加急的活儿,又是深夜,他本以为会被师弟冷眼相待,甚至拒之门外。没想到却被他好心情地迎了进去,还给他倒了待客茶。 沧明镜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不敢过分叨扰,扰了他睡眠,一股脑儿说完正事,急匆匆要走,却被白亦挽留下来。 不胜酒力的人掏出一壶酒。 白亦浅笑着:“师兄很忙吗?要不然再留下来聊聊?” 沧明镜:“……” 逐渐感觉不对。 …… 但白亦什么都没说,正常与他商讨着出海的具体事宜和此次云隐仙府派遣出海的弟子名单。 除了青云学府的在读生,还有不少毕业生以及峰主都在挑选区域之中。 偌大个门派,总不能全让孩子们挑大梁。 师弟愿意主动分担肩上的重担,沧明镜欣喜地想要落泪,不觉在岳庭院中待到了天亮。 当时只觉稀奇诡异,不晓得师弟吃错了什么药,心情好成这样。 后来越品越不对味,白亦反常熬了个通宵不说,还喝了些平时不太沾的酒。喝了酒不说,平时嘴上十句有七句念叨的时绒也没提。 但凡他提起这个名字,他便不声不响地低头喝酒,眼底唇边皆是隐秘的笑意。 …… 沧明镜打量着面前挂着两个眼黑圈的小姑娘,心里电闪雷鸣地一炸,顿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心里泛上股子说不出的滋味。 看人家坦坦荡荡的,竟还有一丝佩服她的胆量:“千机塔那边正开着阵法做维护,没有要事旁人进不去。” 时绒的脸还没来得及垮下来,沧明镜给她递过去两封信,“这些是给清慈道君的,我不得空,找你是想请你帮我跑一趟。” 时绒瞬间又活了过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