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说得实在,如果是动外科手术,当然不是中国土医生的强项。孟有田稍微放轻松了一些,现在肖四爷还活着。 三个人进了北厅,便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低头沉默,柳凤紧皱着眉头象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来回走着。 “孟小子,你来了。”柳凤抬头见是孟有田,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下,说道:“快跟俺进去看看吧,四叔昏迷前还想着你来见上一面呢!” 哦,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跟着柳凤进了里屋,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肖广和躺在床上,已经陷入昏迷,柳凤的两个侍女正换了肖四爷额头上的湿毛巾,又将一个小碟子里的酒点着,用手蘸着往四爷的胸脯、腋窝、肘窝抹。这是民间降体温的土方,孟有田小时候发烧,母亲也是这般点着小碟子里的烈酒给他擦拭的。 “刚才四爷烧得说胡话,让大当家的小心。”灵儿用衣袖擦了把头上的汗,向柳凤报告道。 柳凤嗯了一声,面色沉重地望着肖广和,但话却是对孟有田说的,“四叔一直挺看重你,清醒时还说过要和你说要紧事儿,可现在——你好好看看四叔吧!” 孟有田没吭声,看了肖广和一眼,伸手探了探体温,果然烧得烫人。他又注目在肖广和的伤口上,伤口又红又肿,象个小孩子的嘴巴,脓水不时渗流出来,被两个小丫头擦掉。 要是实在没办法了,也就只好试试咱的蛆疗,可这话该怎么说呢?孟有田呲牙咧嘴地偷看柳凤,这位姑奶奶是关键,只要她说成,那就没人敢阻拦了。 “你瞅俺干啥?”柳凤看见了,立着眉毛问道:“有啥话就说。” 孟有田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小姐,俺跟你说个事儿,咱到外边说行不?” 柳凤横了下眼睛,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出去,孟有田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悄悄放在墙角,也跟了出去。 到了大厅,柳凤停步不前,孟有田四下一扫,还是不行,他径直走到门口,向着柳凤做了个请的手势。 出了厅门,孟有田和柳凤站在廊下,雪还在下着,但风似乎小了,雪片直上直下地落着。 “啥事呀,神神秘秘的。”柳凤有些不耐烦地伸脚踢了下飘到廊下聚集起来的小雪堆。 “那个,是这样的。”孟有田斟酌了下字眼,小心地说道:“要是实在没有治四爷的办法,咱也不能干瞅着不是,俺从书上看了个方子——” “那你不早说。”柳凤不等孟有田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方子,快写出来,让人去抓药配制,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沉得住气。” “你让俺把话说完。”孟有田对柳凤的急性子有些不悦,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方子不用抓药,是一些活物,能把溃烂伤口处理干净。四爷的伤口发炎流脓,正如这样的症状。” “活物?”柳凤疑惑地眯着眼睛看着孟有田,“你说清楚,是啥活物?”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