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人搜捕到的百姓多半是些妇女、老年人和孩子,也有一些因为生病不能爬山远逃的青壮年。人们都低着头,一声也不响,连小孩子也不敢出声。 加藤不太相信胡富财的话,狐疑地在人群中穿着走。蹲着的也好,坐着的也好,人们都把头扎得快挨近地面。突然,加藤伸手拉起了一个青年,喊道:“你的,这边的过来!” 青年恐惧地看了大家伙一眼,跟着加藤走到群众前面,两个端着刺刀的鬼子立刻站到了他的两边。 “你的说,洞里的什么人,土八路的有?”加藤指着遭到抵抗的小山洞问道。 “没有!”青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加藤走近这个青年,审视了一番,声音变得温和,“你的说实话,说了实话,皇军大大的优待。不说实话,死了死了的有!你的明白?” 青年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加藤笑了笑,又问道:“你的明白,明白的快说实话,洞里什么人的干活?” “老百姓!”青年低声回答。 加藤好象受了愚弄,狠狠地一拳打在青年的脸上,有病的青年摔倒了。 “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加藤怒骂着,抽出指挥刀,“你的不说实话,杀头的干活。” 青年挣扎着站了起来,吐掉嘴里的血,扭头不看加藤,倔强地说道:“本来就是老百姓。” 加藤抡起指挥刀,斜着劈了下去,吓得老头、老太婆紧掩起脸,有人发出了惊叫。刀砍到了青年的脖子上,原来是刀背,青年忍住了疼痛,没有吭声。 “吆西。”加藤收起了刀,决定另打主意,他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装模作样地夸奖道:“你的不怕死,好样的大大的。”他又转向了其他百姓,说道:“你们的知道,他是gcd的?八路的?说!” 没有人吭声,恐怖的气氛压抑在人们的心头。 加藤一把抓起前面的一个中年妇女,恶狠狠地问道:“你的快说!他是什么人?八路的,游击队的?” 中年妇女吓得哭了起来,她的孩子扑到腿边,也大声哭叫。 加藤有点气急败坏,一掌将妇女打倒在地,骂道:“你的装哑巴,死了死了的。” 妇女和孩子都倒在了地上,她爬起半个身子,象发疯似的喊道:“他不是,他什么也不是。”喊完,她原地搂着号哭的孩子不起来了。 加藤挥了挥手,命令两个鬼子把青年推到洞口前,威胁道:“你的,把里边的人叫出来,死了的没有。”说着,他将雪亮的指挥刀压在青年的脖子上,“快去叫。” 青年脸上的肉抽搐了几下,他心里很害怕,但他咬了咬嘴唇,保持着沉默。 加藤被这沉默的坚强激怒了,他的脸涨红得象猪肝似的,狂暴地叫起来:“死了的有。”指挥刀在空中闪过一道亮光,劈在了青年的脖子上,鲜血迸溅,一阵哭嚎惊叫响了起来。 “都给我说,不说,统统死了死了的。”加藤挥着沾血的军刀,向百姓们吼叫道:“洞里的什么人的?” 鬼子兵端着刺刀向人们逼过去,胡富财的裤子湿了,滴滴答答地向下淌着尿液,他扑通跪在地上,叫道:“太君开恩,洞里,洞里真的是妇,妇救会主任,gcd的……”说完,他看看旁边的百姓,胆怯地低下了头。 加藤皱起了眉头,突然恼怒起来,对着鬼子兵用日本话吼道:“妇女你们也怕,进洞掏出来。” 好象在回应加藤的恼羞成怒,冒烟的洞口突然有个影子闪了一下,一颗手榴弹扔了出来,在鬼子兵的惊叫声中,轰然爆炸。 ………… 山洞里藏着的是小娄庄的妇救会主任韩桂英和她丈夫,还有她的公公。她是从邻县随着亲戚逃难来的,先是在土门村住了些日子,后来搬到了小娄庄。因为她的父母都被鬼子杀害,所以她对抗日工作非常热心,非常积极,也是秦怜芳发展起来的第一批妇女骨干。 韩桂英的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虽力大如牛,可是性子却软绵绵的象个老婆婆。他俩经大家说合着成亲,一个泼辣些,一个软性子,倒也互相体贴,过得挺恩爱。 敌人开始扫荡,韩桂英便组织着群众转移,因为她有了身孕,走不了远路,便在这里躲藏。洞口被敌人发现后,韩桂英便和丈夫躲在洞口边的石头后面,她的公公则守在另一边,两颗手榴弹,一根扎枪,一把土火枪,便是他们进行殊死抵抗的武器。 虽然是第一次和敌人战斗,但韩桂英对这种情况并不完全陌生,她想起了死在扫荡中的双亲,想起了躲藏在亲人的尸体下才逃过一命的时候,她不想被鬼子抓住,宁肯死在洞里也不出去。 用火枪轰死了一个敌人后,三个人受到了一些鼓舞。洞外的敌人在嚎叫,在逼迫百姓,他们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那个青年被加藤砍死后,韩桂英的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