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在学校的时候,周立明整个人有些恍惚,好在他平时像木头一样,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六月的天,天气炎热,最是让人感觉到烦躁。周立明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肯定跟周六受伤有着很大的关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潜伏在自己的躯体里,遍布在每一个细胞,蠢蠢欲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法自制的情绪会什么时候暴发,所以只要自己稍微有些感觉到心烦意乱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跑到厕所里,拧开水龙头,任由冷水淋在头上。 呆在教室里,任课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着,但是听在周立明的耳朵里,不再是平时引人入胜的学习,而是像有只苍蝇在耳朵边上发出“嗡嗡”的响声。总是不经意间,就让周立明变得急躁起来。 以前在教堂上只会认真听课的周立明,在老师和同学的眼里,开始变得古怪起来,有时候一堂课,竟然会上三四次厕所。如果说只有一二节课是这样,可以理解为肚子不舒服,可是周立明倒好,一整天都是如此。更让人不理解的是,上个厕所有必要每一次都是将头淋得湿漉漉的吗? 一连三天,全是如此,而且变得更加变本加利,几乎没在过课堂。 周立明再一次整个上身湿透地回到教室,头发上“嘀嗒嘀嗒”地嘀着水滴,脸色有些惨白,远远地,连喘气的鼻息也能够听到。就好像在厕所里干了一翻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每个人都涌起奇怪的念头,到底周立明每次到厕所去干什么? 望着板着脸回到教室的周立明,任课物理的佟文苑眉头拧起来,不满地问道:“周立明,不舒服就请假回去休息,你这样影响了自己的学习,也同样影响了其他同学的学习。” 周立明什么也没有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回到自己的坐位,一言不发地拿起课本。 等到下课的时候,周立明又是感觉到自己浑身燥热,细胞又开始渐渐燃烧起来。周日的时候还好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热的次数越来越多,躯体内就好像是一座火山一样。偶尔间,还会觉得身上的细胞被人用针一下一下地刺痛着。 课间整个学校变得非常活跃,周立明走到厕所前,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的不妥当,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 上厕所的学生很多,进进出出,很多男生正在厕所边上吐云吐雾着,厕所唯一的水龙头前,正有七八个男生蹲在哪儿,一人一根烟地抽着,不时发出对不远处出来的女生评论着什么,时而发出一阵巨大的笑声。 有这伙人在,上完厕所的男生,见到他们蹲在那儿,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去叫他们让开,全都是默默地反回教室。 换了平时的周立明,绝对会像一个孙子一样,乖乖地回教室里,不可能和这些人有任何的交集,整个学校里,谁不知道他们这一伙人恶劣的行事风格。但是周立明感觉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变为燥热而冒出汗来,急需要用冷汗降降温,他站在不远处,捏紧着拳头,以前有些木纳懦弱的性格,让他举旗不定。 但是内心里,却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嘶吼。 咬了咬牙,周立明捏着拳头直直向着水龙头位置走去。 见到竟然有人看到自己一伙人在这里占着,还敢来,抽着烟的几个男生,有些发愣。然后发出一阵笑声,其中一个个头有些高的男生站了起来,将烟头扔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