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陈思源看见那人手里拿着一幅卷起的老画,大概宽度两尺左右,于是他带着疑虑关上了房门,经过一个很短的过道,在隔壁休息室的沙发上等待馥汀兰。 于此同时,一把枪别在了陈思源的后颈上,头被强行压住向后仰靠在椅子背上,他看不到后面的人,喉咙和颈椎被逐渐加大的力道压制,发出了“吱吱”的声音,陈思源想要试图稍稍抬起身,却感觉到一股狠戾的力道打在了他的侧颈上,让他整个人瞬间头部缺血,眼前一片黑暗,同时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他能隐约听见隔壁的馥汀兰似乎在用整个身体嘶吼着,“他在哪!那个畜生在哪!” 每天进行特殊训练的陈思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大概他让自己休克了十几秒,用最短的时间恢复了视线,他视线里一双黑色的跑步鞋,再向上一条黑色的运动裤,他迅速抓向那人的双脚。 这个动作很吃力,只差一点点,他便能抓住那双脚。那人很敏捷,擒拿的手法特别,几乎只是眨眼间,他反被那人扭住了胳膊,并再次有硬物反复敲击着他的头部,整个过程他无法转头看见袭击他的人,只能感觉到一双眼睛死死到盯着他,如果那目光有形态,想必他的身体已经被刺得千疮百孔,他身子一歪再次向地面栽了过去。 当陈思源醒来时已经是三小时以后,他还躺在被袭击的原地,已经半是垮了的身体强行站起身,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向隔壁房间奔去。 房间里果然空无一人,那做了一半的花瓶被砸烂在地面上,馥汀兰已经脱离了他的视线,不见了,他吃力的别过眼,向外走去。 走不了多远,他的两个助理晕倒在走廊里,陈思源叫醒他们,却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对手是速度极快的一个或几个人,根本看不清脸。 陈思源满脑子都是糟糕的情况,他要冒很大的风险而且一无所获,这一点他非常清楚,他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不停的拨打馥汀兰与我的电话,均无法接通。 陈思源查看了附近所有的监控器,果然一切都是徒劳,这些特意赶来制造麻烦的人很难留下破绽,哪怕引诱他孤注一掷的想法都没有,他们只要馥汀兰,他一时被逼入绝境。 他伸开四肢绝望的坐在车子里,他命令巴诺市所有的部下不惜代价大面积搜索,这是他第二次如此绝望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带走,生死未卜。第一次还是近百年前他作为沈安之时,尽管是那么身不由己,却只能睁睁看着馥汀兰与家人离散,连观看她无可奈何的惨状的资格都没有,这次亦是如此,就像被一支无形的手戏弄着,他这么小心翼翼的守护着馥汀兰,却还是徒劳。 他又恐又怒,不敢让脑子一片空白,极力思考着各种可能。井楚然虽一直在跃跃欲试的想要逼陈思源出手,将馥汀兰带回扶国,彻底破译永生的密码,可是井楚然的家人全部都在陈思源的监控范围内,不可能在此时做出这么冲动的事,况且井家自从去了扶国,这几年收敛了不少,势力大不如前,自然也不敢这么做,袭击的人似乎很了解自己,身手绝非……他想到这里,突然停止了思考,像是想到了什么,冰冷彻骨的眼神被彻底逼了出来,发狠的吼道,“把专家组给我叫过来!快去!” 陈思源的面色大变,周遭的人一时都只能噤声,四下里顿时静了一会儿。在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许是馥汀兰早就发现了什么,眼前这一切都是馥汀兰想要摆脱他而安排的。是啊,他一直沉迷不悟的是只要呆在馥汀兰身边就好了,可是他几次不安于陈思源身份下的欲望,已不尽然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一场为心爱人准备的人生欢宴被他的独占欲一步步搞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想到这里,他不禁冷笑着。 他分析的丝毫没有错,“对手”甚至动用了计算机高手控制了馥汀兰的手机,除了那一点点微弱的讯号,他只有一个办法让馥汀兰回到他的面前,尽管这样的方式与流氓无异,卑劣至极,于是他拿起手机给我发了一个信息:现在来小古玩店。 光线微弱的环境,只有电脑亮着,屏幕上出现无数个锚点,他的脸显得更加冷白而淡漠。 见陈思源表情拧着眉心,几位被半夜临时喊来的专家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着,突然有人发现了一些破绽。 “源哥,有位专家发现了馥先生的手机信号,很微弱,但是确实亮了一下!”陈思源的得力助手左手汇报。 那是一组独特的数据,但是却只能破解一部分,“我们只能用这个信号的破绽掌控大概的位置,确实尽力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