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苍夷在此功夫扫视了屋内,一步步走到陈思源面前,陈思源并没有因为他走近而起身,面容平淡的喝着茶。 “这位就是陈先生。”丘苍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定睛在我手中的小瓷碗上,须臾之间表情变化很是微妙,大致的情绪是这情景真是难得一见,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随随便便放在一个满手污泥的孩子手里,可他眼神收回的很快,清了下嗓子坐在了陈思源对面的椅子上。 “我们兄弟几个也就会一些基础的手工,打打杂罢了,比不得那些大手艺人,所以也别对我们报什么特别的期望,只要工资给足了,既然丘师傅他让我们跟着你干,便干就是了。”一个皮肤黝黑的老爷子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想来他十分看不惯陈思源,脸色始终是沉沉的。他懒洋洋地把手里一锅烟袋举了一下,低着头磕着烟斗里的灰,不时打量着我手里的小瓷碗,突然睨起眼脸色一僵,很诧异的左右看着。 几位手工艺人表情各异,丘苍夷反倒突然大笑着,“天青过雨,哈哈哈,还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接着院子间出现了几声惊叹,随之骚动着,有人抽动着嘴角,议论着。 “这真是天青色!还是新的!” “失传了那么久,怎么可能!” 陈思源随意的抬起眼,样子好看,却很冷,他举起手来止住了那些谈话,将茶碗夹在两指之间,停放在空间中晃了晃,晃动之间突然松手,一声带着气韵的脆响,彻了地面的路石。 几位一惊,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且窃窃私语的声音多多少少传到了我和陈思源的耳中,有人开始直视着陈思源,很快意识到了面对陈思源这种级别的人物,他们连话都说不利索,很快有人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侧。 陈思源蹲下身,伸出白皙漂亮的手指,捏起一块茶碗的碎片,“没错,天青过雨,舍妹今年十四周岁,她手中的小物件是她亲手做的,诸位想要吗?” 陈思源站起身,拿出手帕,一根一根认真的擦着手指,让助手递给诸位每人一份合约,口气尽管十分温和,却语气果决,“我需要一支专业人士构成的团队,年薪一百万,加上一千万的研发费用,丘先生,你来负责,我会额外给你百分之十的项目分红,前提是你真的要尽心尽力了。” 丘苍夷也并不矫情,接了过来,并认真的签上了名字,“陈先生,合作愉快。” 这般痛快似一切在陈思源的计划内,他并未显出意外,仔细想想,他的行事风格跟别人比起来确实不太一样,很难猜测他的下一步,真是迷一样。 要说这天青色,本是汝窑的代名词,烧制的过程对温度和湿度要求极高,是青花瓷上品中的商品,存世极少,也是青花瓷中最美的颜色。我学了数日,并不知这玩意儿有什么特别,我用小手来回摆弄着,“哥,这么好看的东西,你怎么就扔了呢?” “奶茶,世界上有很多物品,出生时注定着会成为牺牲品,它的价值已经用光了。”陈思源不疾不徐的口气温和着,样子让我感觉有些陌生。 第七十二章 为什么会让他如此靠近 对于陈思源来说,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沈安之,他从不肯退幕,只要馥汀兰安在。在那一个专门为馥汀兰不会退场而设置的奇特场景,虽然场景很长,但逐一会在岁月的长河中渐渐显露出来。以至于所刻画的这个故事究竟是喜剧或悲剧都说不太清楚,大致只能是仁者见仁罢了。 陈思源这桩瓷器生意已经很显然驾轻就熟了,他从事这个事业已经有了不少年头,这样说诸位可能觉得夸张了一些,但是绝不是恭维,很显然他对于瓷器的了解,如果刨去馥汀兰超常人的能力,陈思源可以用肉眼辨别瓷器的水准是完全高于馥汀兰的。 这个地区是有名的瓷器胜地,源远流长,已有五千多年的历史。且不说是唯一一座以生产陶瓷而著称的古老城市,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从国外引进了一条国外建筑陶瓷的生产线,如今虽然基本已经荒废了,但留下了很多传承,仅存的手工艺者也都是那些名家后裔,是为北流派的封神之作的源头,且基本是手艺独家不外传的,按理说百万年薪根本打动不了这些有深厚资历的主,陈思源是用国外拍卖的巨大的后端收益吸引着老先生们,换句话说是一个发财的机会,他有着十足的把握掌控全局,而这也定然是一桩成熟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