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洵托腮笑眯眯的颔首点头:“正是,多少人想得本尊一言指教无机会,仙子可要好好把握。”说着指尖弹了弹袖口,不顾华幽古怪的眼神,淡淡说道:“你既然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有一件重要之事,不能在此地逗留,今日便会离去。” 华幽讶然抬头,颇有些诧异的模样。 “苍天困神大阵并不是这般好破除,就算阵法破损,也须得万事准备妥当,才有几分可能。不说我,想必你师叔不久也会外出,为这事忙碌。”寞洵似乎并未察觉华幽不对劲,淡声解释。顿了顿随后眉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勾唇笑道:“如今修仙界倒是难得和谐,几位元婴修士皆被此事纳住心神,若是大阵继续笼罩,所有人皆是没有飞升上界机会,比起这个来,正邪两道的争斗倒是不放在心上了。” 华幽脑中一转,的确如寞洵所言,比起飞升上界的希望,正邪两道的争斗在几位元婴修士看来,恐怕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想到此她心中亦是松了口气。如今飘渺玉宇百废待兴,若再与邪修交战,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如今这样一来,倒是给了飘渺玉宇休养生息时机。 华幽眸中思索,面上也恢复了往日的镇定,沉吟间垂眸道:“恭送前辈,祝前辈此行一切顺利。” 直到将寞洵送出飘渺玉宇,见得那道白色霞光消失在天际尽头,华幽这才松了口气,遮掩下眸中的复杂之意。她不是傻子,从寞洵的言行举她止自然能够看出分毫。 但……自踏入修仙界,这一世疏然独自一人惯了,是以才颇有些无所适从。如今寞洵离去,给了她不少时间想通,实在是让她松懈不少。 从袖口中摸出一枚传讯符,华幽指尖灵光注入,见得传讯符激发而出飞快消失在茫茫天际,这才返身往清泉峰而去。 一年多前兽潮来袭,她重伤闭关之事,自然瞒不过与她心神相连的林一,方才出关便在洞府外看到了他的传讯符,如今已然无事,早该抽出时间与等候在碧水城的林一见上一次。 待得返回清泉峰,华幽招来流彩、流孟二人询问这一年修炼之事,在二人出口后却是讶然不已:“他指导你们?” “嗯!”说起这个,流彩仍旧闪烁着兴奋与惊喜,满满的崇拜几乎溢了出来:“寞前辈果然不愧是元婴修士,不过浅薄的一点指教便让弟子所获颇丰。弟子与师姐多亏寞前辈这一年指教,甚有所得,已经触摸到筑基中期的壁障了。寞前辈说师尊与他相识多年,师尊闭关不能出,让我们不必客气,还亲手指导弟子二人的法术。前辈当真了不起,弟子二人……” 华幽冷着脸坐在上首,见得这个最让她头疼的弟子满脸兴奋雀跃的诉说着寞洵的好处,脸上几乎发抽。流孟看出华幽的不对劲,想到自己猜测,只在旁边恭敬站着,不敢多说。 华幽揉了揉额头,想到寞洵不过短短一年便笼络了自己两个弟子,脸上的表情变化交加,随即无奈的摆摆手让流彩住嘴,流彩莫名住了口,疑惑抬头想到门中传言犹豫一下,到底是忍不住心头猫爪似的好奇心,加之经过一年多前之事,她对华幽的惧怕早就化作一腔濡慕与敬爱,眼睛发亮异彩涟涟就问道:“师尊,听说您与寞前辈早年相识,寞前辈赶来救您,以后会不会是我们师……” 她最后一个字还未曾说出口,华幽脸色就彻底变黑,流彩被流孟扯了下衣摆,见得情况不对劲连忙闭嘴。 华幽只觉得额头青筋突起,不过才一年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对劲了?不仅是明霜、就连这个从小惧怕自己的弟子也敢这般胡言乱语。黑着脸摆手就想让两人退下,流孟却是连忙说道:“师尊,弟子有事禀报。” “说!” “师尊可还记得当年因流彩师妹意外而丹田……”流孟斟酌着言辞,如何能让身旁的流彩不多心。 “还是弟子还说吧!”话音还未曾说完,便被流彩打断了话。方才还兴奋不已的流彩此时面上带着窘迫的通红,咬了咬牙,低着头呐呐道:“回禀师尊,因为弟子当年胡乱行事让流素根基被毁,如今流素已然筑基,当年师尊说、说若她筑基便纳为真传弟子。” 华幽恍然大悟,听得流素这个名字颇为熟悉,皱眉间看向这个自小跋扈的小弟子,言语中不乏疑窦:“本座自然记得,待会儿流孟持我令牌去掌门师姐那儿报备便是,执事阁那边自会准备妥当。” 流彩把华幽的疑然看的分明,想到当年自己的不懂事,如今想来只觉得脸颊火辣,咬着唇很是有些脸红,当年那些事如今想来简直就是自己作死,若是没当初流孟师姐的管教、师尊的当头棒喝,如今她还不知落到什么场景,须知她虽说被众人捧为天才,但整个修仙界损落或是凋零的天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