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欢喜,不禁道:“看相公神色,莫不是寻到房子了。” 潘复笑道:“说起这个,当真是运气,今儿我一去牙行,正恰好有个院子要赁,我便去瞧了,真真好体面的宅子,前后三进的院子,进进院子都收拾的极干净齐整,中间有影壁隔着,侧面的廊子还连着个小花园,花园子虽不大,花木湖石倒是一应俱全,桌椅家什也都是现成的,不用咱们再另外置办,只略打扫打扫便能搬进去,娘子说,这算不算好运气。” 皎娘听的这样好不禁道:“这么齐整的宅子,想来需不少银钱,咱家如何赁的起?” 潘复:“要不说是运气呢,这里有个故事前因,主家不是咱们燕州人,是外省的行商,前些年路过燕州病了一场,耽搁了大半年,在这边纳了外室,便置下这个宅子,一年上偶尔来住上几日,前几个月这外室夫人生了小子,母凭子贵的,便一并接回家去了,宅子便空了下来,托给牙行,撂下话,只寻个妥帖的人家住别糟蹋了这宅子便好,钱多少倒无妨。” 皎娘:“多少也总归有个数吧?” 潘复:“那牙行的人跟我相熟,透了底给我,说一年五两银子。” 皎娘愕然:“这么便宜,怎么可能?” 潘复:“我本也不信,可那牙行的人言之凿凿,立马写了赁房的文契。”说着拿了一纸文契出来:“娘子若不信,可瞧这文契还能是假的不成。” 皎娘接过文契自己看了几遍,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确是一年五两银子,且有官府印鉴,断不会有错。 潘复见妻子神色道:“娘子这身子不好便是多思多虑所致,若是心大些,凡事想开,许这病早好了也未可知,对了,我已让牙行派了两个婆子去那边打扫,只等娘子这边收拾停当,便能搬过去了。” 皎娘愣了愣,听这话头竟是恨不能明儿就搬过去才好呢,不禁道:“相公真是说风就是雨,虽说家里没什么东西,好歹也得收拾几日,怎的这般急。” 潘复:“也不是我急,这不是怕耽搁了梁兄的大事吗,其实,那边的家什都是现成的,比家里这些可强远了,娘子只收拾衣裳细软过去便了。” 丈夫既如此说了,皎娘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简单收拾了收拾,三日后便动身搬去了新宅。 行李本就不多,皎娘跟李妈妈加上厨娘两辆牛车尽够了,走了大约两刻停下,这一路上越走越敞亮,到了地儿,下车,皎娘瞧了瞧周围,这街虽比不上明楼前的长街,却比自家先头那条小街宽敞太多了,且街上还铺了青石板,干净非常,街两边的宅子也都是门楼照壁的很是体面,隔着围墙能隐约瞧见里面廊庑亭台,花木葱茏 皎娘脚步一滞,心里不免疑惑,这里的宅子一年五两?莫不是走差了,正想着,丈夫已经指了指面前颇气派的朱漆大门:“娘子,便是这个院子。” 皎娘抬头,大门早已大开,门口站着个一脸机灵的小厮,指挥着几个小子往里面搬东西,正是潘明成身边伺候的,叫同贵儿,因相公跟潘府沾亲,年节的时候也需去潘府走动应酬一二,皎娘见过两回,因此认得 。 同贵儿极有眼色,瞧见这边皎娘,忙着跑了过来,到了近前二话不说跪下就磕头,嘴里喊着:“奴才同贵儿给奶奶请安。” 皎娘一惊,忙往旁边避开道:“这,这不是贵二爷吗,皎娘可受不得贵二爷这般大礼。” 这同贵儿为人机灵,做事稳妥,是潘明成身边得用之人,虽是小厮却极有脸面,因在家里排行老二,外头人都称呼一声贵二爷,主子跟前且不论,在外面可是眼睛长在脑瓜顶儿上的主儿,似相公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平日见了也只当没瞧见,似今日这般上来就磕头真是吓了皎娘一跳。 谁知这同贵儿却道:“奶奶您可饶了奴才吧,奴才哪担得起您这称呼啊。”说着又给潘复磕头:“复大爷您行行好给奴才说个情吧,这要是传到我家少爷耳朵里,少爷非活剥了奴才不可。” 第7章 像菩萨一样和善的人 潘复笑道:“这里又没耳报神,明成兄如何能知道。” 同贵儿听见这话儿放了心,忙道:“奴才这儿谢大奶奶慈悲,谢复大爷大人大量。” 潘复目光一闪,明白同贵儿是借着由头给自己赔礼呢,以往自己去潘府走动,打头碰脸的总会遇上,潘府富贵门槛高,主子们还好,多少念着些亲戚情份,可底下的人却最是势力,加之自己也不是什么近亲,常有怠慢刁难之举,潘复每每也暗憋暗气。 今儿同贵儿这一做小伏低,潘复心里别提多痛快了,痛快归痛快,却也知道同贵儿是潘明成身边的人,有道是打狗看主人,若自己借题发挥不依不饶,岂非给潘明成没脸,这潘明成可是潘家长房嫡孙,万万不能得罪,想到此,笑道:“说什么谢啊,今儿真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