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瑜这会儿倒是听出了些意思来,不禁道:“你是说那孩子是我那表舅的,不能吧,听闻他这五年来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哪里来的孩子?” 蓝琠:“我倒是听闻那孩子已然四岁上了。” 四岁?周子瑜愣了愣,顿时明白过来,照着年纪算,这孩子应该是五年前有的,那会儿自己这位表舅还在燕州府呢吧。 想到此心中一跳,果然冬郎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手一拍桌案:“无耻,淫贼。” 听见冬郎这四个字,要不是场合不对,周子瑜差点儿笑出来,勉强才忍住,心道,冬郎这是关心则乱,也不想想,便是平民百姓家的汉子,手里若攒下几个银钱,还想着去青楼吃顿花酒爽快爽快呢,更何况自己那表舅可是堂堂的小侯爷,听闻之前也是有通房丫头的,后来从燕州府回来,才把人发落了出去,一心守在别院里当鳏夫。 可五年前那会儿,在燕州府,常有应酬,推杯换盏的吃醉了寻个乐子也不叫什么事吧,兴许留了种在外头,如今找回来承继香火也说的过去,毕竟侯府嫡脉不能断吧,自己这表舅又痴情的紧,既不续娶也不纳妾,女人都没有,往哪儿生孩子去。 正想着,却见冬郎猛地站起来道:“既如此,我去要了我姐的灵牌回来。”周子瑜跟蓝琠俱是一惊吗,忙一左一右的拦下了他。 蓝琠叹道:“这可使不得,当年你姐的灵牌可是三媒六证,被小侯爷迎进侯府的,还上了婚书记入宗谱,她便是侯府的人,你这娘家兄弟上门要灵牌,既不合情也不合礼,更何况,只听闻要封世子,并未说要续娶。”说着顿了顿又道:“即便小侯爷真续娶一位新夫人进府,也是理所当然,你还能拦着不成,你以什么身份拦着,又为何要拦着?” 蓝琠一连串的发问,真把冬郎问住了,他颓然坐了下去,是了,阿姐死了,如今阿姐坟头的草想来都长了老高,五年了,已经五年了,便没有燕州那些事,夫妻恩爱,丧妻五年续娶,也没人能挑出礼去,更何况,阿姐跟那梁惊鸿还算不得恩爱夫妻。 蓝琠见他似是想开了些,这才放了心,有些事劝也没用,倒不如说开了,这就好比伤疤得揭开把浓水清理干净,方能痊愈。 不过蓝琠自己对于小侯爷的态度也很是不解,自从燕州回来迎了那位玉娘子牌位进府,满京里谁不知小侯爷是个痴情人,况这五年来也是守在别院里不大出门,皇后娘娘老太君,也不是没往别院里送过人,送的虽多却一个也没留下,可见小侯爷对冬郎阿姐的情意,若小侯爷有意,估摸这会儿早就妻妾成群了,又怎会忽然就对个北国的女子上心了。 还不是一般的上心,蓝琠是没跟冬郎说,听闻那女子已被皇后娘娘召见了,还有那个孩子,要说母凭子贵,瞧着你孩子的份上,也说不通,毕竟小侯爷的秉性人尽皆知,断不会为了孩子就对个女人好,更何况,也并未听说续娶,这就是奇怪之处,若只想要那孩子,留子去母在侯府那样的世族大家里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就算不想遭杀业,把那女子远远的送到庄子上也就是了,又何必留在身边,且听闻小侯爷也搬去了那摄政王的别院中去了,莫非真瞧上了那女子,若真瞧上了为何不给她名份呢,总之这桩事,透着蹊跷,让人怎么想都想不通透。 冬郎倒是想通了,虽仍神色郁郁到底不再冲动的想去侯府里要牌位了。 周子瑜不敢扰他,索性回了周府,一进府便去寻母亲说了说状元府的事,叹了口气道:“也不知表舅是怎么想的,认儿子就认呗,怎么连那北国的女人也一并认下了,难道真瞧上了那女人不成,果真如此,想来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叶氏心道,的确是美人,即便算不得倾国倾城,在惊鸿眼里心里,只怕比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都稀罕,不然也不会折腾出这么多事来了。 想到此不禁感叹,这人真是命数,当年若皎娘并未被人带走,留在别院必会遭了横祸,被人带走反倒救了她的命,不止救了命身子也养的康健了许多,即便仍比寻常人羸弱,到底没了性命之忧,并且还生了儿子,让侯府香火得继,瞧在那孩子份上,老太君跟娘娘也不会为难她,如此论起来,倒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这些话不能说与子瑜,他跟冬郎无话不谈,告诉了他冬郎哪儿也就知道了,并不是自己想隐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