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到手了,受益一辈子。”骆谦苦着脸说,“你别不信,头几年师傅不怎么教手艺,我们师兄弟三人每天给师傅家的水缸里挑满水,到树林里捡够六捆柴火背回师傅家,干最简单、最累、没啥技巧的木工活,师傅不夸人,从来只是骂人,我们不能顶嘴,只能乖乖认错。师傅考察我们几年,才正式教我们手艺,我们拼了命的学,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还要挤出时间挑水、捡柴火、给师傅做饭,师傅才开始夸我们。” 他那才叫魔怔了,小表弟都不算啥。 李谣连忙道歉,给他揉揉。 骆谦抿唇笑了笑,那时候虽苦,但也很快乐。 这件事就此揭了过去。 骆谦每隔一段时间到市里转一转,看一看市里发生了哪些变化。这天,骆谦坐余和平开的拖拉机去市里,幸福家具厂迎来了余焕焕的婆婆。汪母抱着孙子到店里坐,她的孙子汪博士跟儿子、儿媳妇住余占贤家,她老长时间没有见到孙子,好不容易和孙子见面,她抱着孙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儿子、儿媳妇就是拆散她和孙子相亲相爱的恶人…… “奶奶,小宝宝。” 汪母收起脑补,一边缓慢脱孙子的鞋,一边盯着围栏说:“小老板,你家的围栏真好。诶呀,焕焕和汪新跟我说他俩当个体户,可以光明正大偷生,可以让我家小博士试一试吗?如果好使,我给我孙子孙女买一个。” “可以。”李谣笑着说。 汪母忙不迭把孙子放进围栏里:“博士,和小宝宝好好玩,不可以做坏孩子,知道吗?” “嗯。”汪博士腰一扭,趴到地板上,两个人来疯小屁孩笑成了傻子卖力蹬腿,两个小小的身体出溜往前窜,汪博士闲庭漫步爬,歪头盯着两个小宝宝,用手触碰一下两个小宝宝的脚心,两个小宝宝脸憋的通红转圈,继续蹬腿。 李谣:“……” 她家的狗子平常就这样逗螳螂。 “盛锐廷妈和高奇妈跟外人说余明月、余华月拿婆家的钱接济娘家,还说她俩外边有了人,我就不一样,我见人就夸咱家焕焕,当然,咱家焕焕就是好,值得夸。”汪母说的高奇是余华月的丈夫,汪家、盛家、高家都在煤矿厂上班,住在同一栋楼里,汪母是宣传部的小干部,盛母和高母在她手底下做事,两人偷奸耍滑,临到上班,两人就凑在一起嗑瓜子拉呱,汪母批评两人不下一百次,两人看她极度不顺眼,天天跟人说她的坏话。 李谣眼睛一怔,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找她聊东家长西家短。 “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家里有一个搅家精。”汪母眼珠子转了一个圈,拿着凳子挨着李谣坐下,“小老板,我看你嘴巴严,我跟你说实话,盛锐廷妈和高奇妈想找一头驴做儿媳妇,白天上班,晚上守在她床前伺候她,然后,还得交工资本,还得有麻雀胃,还得和娘家断绝关系。” “反正她俩就不许儿媳妇靠近她俩的儿子。”汪母撇嘴。 李谣忍不住在心里爆粗话,她俩脑子有病吧。 余松博、余焕焕、汪新推餐车回来,汪母快速给汪博士穿鞋,抱着汪博士出去。 “妈,焕焕给你买了一件大衣,南边大城市的来的货。”汪新低声说,“焕焕不是有一丁点败家,是十分败家,拿这钱扯布给妈做衣服,能做二三十件了……” 汪母上去给儿子一巴掌,把孙子塞到儿子怀里:“焕焕,我这趟过来给你添一个金手镯,你太忙了,我没有找到机会说。走,咱娘俩去县里,妈给你买金镯子。” 汪母高高兴兴挽着余焕焕离开。 余松博对汪新竖起大拇指,他们全家心眼加起来都没有妹夫多,啧,活该他说话他爹当放屁,汪新说话他爹就说有道理。 李谣有些小痛苦,住在村头有一丢丢不好,总能听到一些小秘密。 李谣趴在围栏上:“你妈也是藏不住话的人,你爸不在家,也不能跟别人说,暂时跟你俩说吧。” “o||”李谣瞪圆眼睛。 两个孩子勾着围栏坐起来,小肥腰一扭,手撑地,屁股用力一甩,膝盖抵在地板上,两个孩子啊啊啊欢快爬。 还可以这样操作! “哦,小卡车——!!!” 李谣听到欢呼声,她喝两口茶润润嗓子才出门。 “不是小卡车,是蹦蹦车,这玩意烧柴油。”骆谦转车头下坡。 “嗷!!!兄弟,我的好兄弟,二十年不见,哥哥想你想的心肝疼,来,让哥哥抱一抱。”余盛乐张开怀抱飞奔过来。 “亲爱的,我来了。”余松博撞开余盛乐,一脸陶醉奔过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