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擅闯后宫,还敢冒犯本县主?” 不长眼的人,倒要先声问罪。 纪旻叙并不在意她的话,他见过太多仗势欺的,从二品的布政使到七品的知县,气势汹汹横眉怒目的,他习以为常。甚至安庆生气的模样他也见过,同样心中无甚波澜,而眼前人显而易见的迁怒,实在算不得什么。 他在想,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是县主,还能出现在翊坤宫中 再看这似曾相识的面貌,纪旻叙心中有了猜测。 他面上情绪不显,弓腰拱手行礼,“下官是翰林院编修纪旻叙。” 说完,他稍稍抬头,迎着面前人略显讶异的神情,接着开口:“下官此番前来,并非擅闯后宫,是有事要找安庆公主,下官奉皇命教导公主课业,进出翊坤宫是得了皇上准许,冲撞了县主也非我本意,望县主见谅。” 福安冷静下来,仔细看着面前的人。 从自己出声斥责开始,始终不卑不亢,言谈举止从容谦和,对自己也是恭敬有礼。容貌俊秀,体态修长,儒雅温润,很难让人讨厌得起来。 福安从来没见过母亲口中的这位新科状元,如今偶然得见,那心中的怨怼气愤竟消散了不少。 好歹是三年出一个的大魏状元,确实不如自己心中想的那般不堪。若是早就见过面前的人,福安觉得,她或许不会对着母亲说出那般贬低的话。 可就算如此,福安也不想听从母亲的话嫁给他。 不过是个寒门学子,就算侥幸一朝金榜题名,可没什么身世背景,以后怎么在京师扎根立足,况且还得罪了内阁大臣张启贤,将来的仕途都指不定是怎样。 想到这里,再将这新科状元与少年英雄的陆世子相比,高下立判。 福安皱着眉,“算了,说清楚了就好我不与你计较,你找安你找我表妹所为何事?” “课业上的事而已。” 见他脸色淡淡的缄口不言,福安心中反倒气愤。 因为这个人,就因为他的存在,她已经多次和母亲争吵,几乎每次都不欢而散,她的耐心也渐渐被消磨。可这个纪旻叙呢?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 福安拧起眉头,面色冷冽,“怎么,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我问,你好好回答便是,何必遮遮掩掩应付了事,我堂堂县主,难道问你一件事的资格都没有了?” 跟在福安身后的侍女战战兢兢,她想提醒福安冷静,可偏偏这样的场合,她又不好开口。 眼前的这位,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啊,而且又是安庆公主的夫子,县主可不能这么得罪人的。 可县主生气的模样,她也是害怕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 纪旻叙弯起唇角,面上挂着舒缓的笑意,“县主误会了,这课业乃是公主私人事项,下官不便开口多言,若县主一定想要知晓,也需经由公主同意方可。” 这话,不就变着法说福安是比不上安庆重要么。 就算事实如此,又怎么轮得到他来说,他凭什么说。 福安正欲开口斥责身后的侍女竟拉着她的衣袖,一双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迎着福安满是怒意的脸色,翠屏硬着头皮缓缓摇头。 “县主不可” 福安愣了片刻,那股子荡然无存的理智才渐渐回笼。 她肯定是近日与母亲吵太多神志不清了。 纪旻叙再如何,那也是皇上钦点的编修,还是安庆的教导先生,与他冲突得罪他,与她而言有害而无利。 回想起刚才的话,她可真是昏了头。 福安长长的舒了口气,捏了捏眉心,“算了,我表妹课业的事情我也不想了解” 说到这里,她再一次看向纪旻叙。 “我有些话要问你,你据实说来!” 方才在菡萏院与母亲争论她才得知,母亲曾经见过这新科状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