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这辰王侧妃,却不想被陆行谦强先一步。且她听着陆行谦这话,心里都有几分意外。 一般人别人递了这样一个杆子,都会顺着往上爬吧,哪里还会考虑女孩家的名声,这陆世子能有这般坦荡的胸怀,实在少见。 安庆淌着盈盈笑意,一双凤眸却不见有多柔和,她朝着徐芷泠道:“陆世子说的对,泠侧妃现在就谈这事未免还太早了,这一嘴下去其他想上门提亲的人该如何自处啊?” 她的称呼就有些不客气了,把徐芷泠妾室的身份挑得明明白白,偏生徐芷泠又无法反驳。 “公主所言极是,不过姐姐也是感慨郎才女貌,姐姐也是好意,并非存心要引人误会,还望陆世子江小姐见谅。” 这清脆如百灵婉转的声音,来自徐芷泠身侧的徐芷清,她在四两拨千斤的挑过这一话题,三言两语就囫囵了过去。 话已经说到这,再当真,那就是小人之心了。 徐芷清见陆行谦无甚反应,像是认同了自己的话般,心里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得罪了手握重兵的武安侯一家。 姐姐也确实莽撞了些。 收回目光时,徐芷清不小心撞进了那对深邃的眼眸里。 那双眼极黑,像是一潭古井,深邃与幽远,却又莫名的引人垂涎,想叫人一头撞进里面。 这也不是她头回见着太子,可每每看见总叫人心悸不已。 太子龙章凤姿俊逸非凡,又是将来大魏的继承人,且听父亲说,东宫太子乃是胸有丘壑励精图治之人,如此又怎能叫她不心生向往。 即便只是选侍的位分,也未必不能笑到最后。 但如今,还是要收敛些才好。思及此,徐芷清浅浅一笑,稍显几分羞怯娇媚后才收回神情,安静立在一旁。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赵崇昱辗唇轻笑,随后缓声道:“今日,这南郊围场倒没白来,有趣的紧,不过本宫与陆世子还有事相商,就不多留了。” 目光流转,他斜睨着安庆,语气柔和,“棠儿也早些回去罢,就算不顾着自己,也得照顾着些江小姐啊。” 安庆闻声去看,就见江舒宁两颊又比刚才更红了,一双杏眸水光盈盈,瞧上去又添了几分迷离。安庆下意识拧眉,仰天看去。 这日头确实是晒了些。 安庆撇了撇嘴,“皇兄说的是,安庆知道了。” 听见太子要走,江舒宁那惴惴不安的心,才又安定了几分。毕竟太子一走,成王侧妃和徐家二小姐当然不会再与她冲突。 江舒宁看向几步前的陆行谦,眼眸示意,微微颔首。陆行谦颇有些意外,而后堪称慌忙的挤出一个笑,只是那笑却有些怪异别扭,让江舒宁忍俊不禁。 此时的陆行谦,亦如许多年前江舒宁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却又不善言辞的少年郎。 若没有后头那些事情,想必他会一直这样吧。 * 马球赛结束后日,江舒宁就得了崇仁帝的恩准,许她回家小住两日。她几月未曾回家,对双亲亦是想念,可比起团圆相聚,江舒宁有件更为要紧的事得去做。 她得说服母亲,暂且放下与武安侯府议亲一事。 思来想去,江舒宁先是将自己现下的处境,与母亲清楚说明。 她入宫做了公主伴读,难得还得了公主的赏识,公主惦记着她,极不舍得她,若是早早就定亲的话,恐会惹得公主,皇上不悦,再者,她现在年纪还小,也不不急着谈论亲事。 话虽是这么说,可林氏心理也有顾忌。 “陆世子如今已经十八,想与他议亲的人可不在少数,你到时候后悔怎么办?” 陆行谦曾经也是林氏看着长大,虽说后头去了淮安那边,但从母亲过来的消息她也能得知,这陆行谦确实是个好孩子,品性良好少年有成,是不可多得的良婿。 只不过林氏心中始终忧虑着陆行谦的身份。 武安侯可是手握兵权的重臣之家,长女又嫁给了如今就藩的安王,诚然,安王离京师路途遥远,且多年以来脱离朝堂,几乎已经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 但陆家的门楣,与他们来说,却未必是好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