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恃,若她不愿去泉州,本王自会好生娇养,不至于委屈了她。若以后姜莺心仪哪家公子,本王便准备嫁妆,送她风风光光出嫁!” 说罢,王舒珩翻身上马,福泉紧随其后。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着,王舒珩观临街夜景,福泉却是满肚子腹诽:姚家那位表公子再博学多才能比得上殿下?呵,等人到临安他必要亲眼瞧瞧 第24章 辛苦 回至王府已是月明星稀, 门前高高地挑挂起数只灯笼,王舒珩下马让人带小鸠去梳洗。待跨门而入,孙嬷嬷立马佝偻着腰前来施礼:“殿下, 老奴有事禀报。” “嬷嬷何事?”王舒珩不动声色道。 见孙嬷嬷吞吐着不知如何开口,王舒珩便让她去了右侧耳房。一进屋孙嬷嬷就忍不住了, 捂着心口说:“殿下,老奴瞧那位姜姑娘实在太能花钱了。殿下可知, 昨日她光挑首饰衣物就花去三千五百两,出手阔绰得跟天上掉银子一样,打赏绣娘都十两呢。再说今日, 老奴晚膳准备的简单些, 她就闹脾气一口不吃。您说说, 这大小姐脾气谁家养得起?” 王舒珩眉峰一紧, “她没用晚膳?” 显然, 孙嬷嬷是真的心疼钱,也是真心对姜家人有敌意,继续喋喋道:“老奴知道殿下心善, 姜姑娘家中出事难道就没有别的亲戚了吗?不如早些与她说清” “孙嬷嬷——”王舒珩神色未变, 平静道:“谨记本王的吩咐,钱财上不必苛待姜莺。” 他语气不急不缓,却给人一种暴雨来临的压迫。孙嬷嬷自知僭越, 心一慌颤巍巍跪了下去。孙嬷嬷知道,殿下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 不喜被人掌控,以前就连老王爷老王妃都拿他没办法。 “老奴知错,不会再有下次了。” 王舒珩凝视窗外,他知道孙嬷嬷为何如此。当年王府破败, 到处是需要用银子的地方,遣散奴仆变卖家产,是娘亲和孙嬷嬷精打细算才熬过那段时日。后来他再入仕途重振家门,孙嬷嬷这抠门的毛病却改不掉了。 念及是娘亲的人他又多说了句:“孙嬷嬷,穷有穷该吃的苦,富也有富该享的福。一味省着银子花,那本王何须再得圣心?请嬷嬷对旁人好些,也对自己好些。还有,逃婚的人是姜芷,不是姜莺。” 一番话可谓说进了孙嬷嬷心里。想到王府当年的凄楚,又想到殿下凭一己之力重回朝堂,背后心酸可想而知。孙嬷嬷就是心疼,恨不得什么好的都送到殿下跟前。 她眼眶一热,哽着嗓子:“老奴知错,以后不会再犯,一切都听殿下的。” 说罢王舒珩吩咐厨房,叫庖奴做上一份栗子糕,糖蒸酥酪让孙嬷嬷一会送到玉笙院。 玉笙院卧房内姜莺还气着,天一黑她就卸了珠钗盘腿坐在榻上,这会光想着怎么治孙嬷嬷,就连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也不知。 王舒珩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他行至姜莺身后,只听小姑娘嘴里念念有词。什么本小姐要吃肉,连颗鸡蛋都不给我,本小姐又不是兔子吃什么萝卜青笋 许是气极了,纤细五指紧紧绞着锦被。她垂下脑袋露出一截玉颈,宛若象牙白的晃人眼睛。王舒珩别开了目光,轻咳出声吓得榻上娇花削肩一颤。 “夫君回来了?”姜莺转身一副受惊的小鹿模样,霎时想起自己已经卸下妆容,衣衫不够规整,遂又埋怨起孙嬷嬷来。瞧把她给气的,都没心思好好收拾自己迎接夫君。 她不禁有些慌乱地下了榻,迎上去说:“我今日没空收拾,叫夫君笑话了。就当没见过我这灰头土面的模样,明日再好好打扮给夫君看。” 王舒珩直摇头,心说姜莺怕不是对灰头土面有什么误解,便直言不讳道:“甚美,不灰头土面。” “真的?”姜莺眼神亮了。 他淡淡回了嗯一声,胳膊就被对方熟练地挽住了。姜莺心里有点甜,拉王舒珩在案几前坐下,斟好茶奉到夫君手上,打听:“如何?东市可有手脚勤快的丫鬟?” 姜莺迫切需要一个人与自己同心,否则孙嬷嬷以后就该给她啃馒头窝窝了。 “自然是有的,她身上脏收拾干净便来服侍你。”王舒珩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不禁觉得好笑,“今日在府中怎么样?过的可还舒心?” 本以为姜莺受了委屈会像孙嬷嬷一样跑到自己跟前告状,王舒珩已经准备好说辞,却见姜莺摇了摇头。 他奇怪,又问:“晚膳用饱了?” 闻言少女微微低头。她不知孙嬷嬷已经见过王舒珩,只以为夫君礼貌问问。姜莺不想把孙嬷嬷的事闹至夫君跟前,一来怕夫君为难,二来姜莺气不过打算自己制服刁奴。虽然今天还没想到法子,但说不准明日就想到了。 想到这些,她掩住委屈扯谎:“吃饱了。” 话音刚落,便听“咕噜”一声,是从她肚子发出来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