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没一会果真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王舒珩看书,向来专注一目十行。可是腿上枕着一名女子,他渐渐分神了。 书中明明不是什么晦涩难懂的字句,他却怎么也集中不起精神,目光频频朝腿上的少女侧去。 她睡觉的模样极为安静,皮肤瓷白玉腮微红,黑发如瀑般低垂。因整个人不设防备,樱桃小口微微张开,朱红诱人采撷。 望着少女沉静的睡颜,王舒珩手指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耳尖。和想象中一样细腻滑软,他没敢用力,生怕吵醒了姜莺。 王舒珩搁下书本,他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妙了。 第38章 多嘴 时节进入雨季, 临安城数日阴雨连连。这年,恰逢大梁五年一次的任期更替,官员外放, 回京全赶在八月,府衙新换一拨人难免事务堆积, 因此王舒珩常常忙至深夜。 这天忙完公务已是亥时,见王舒珩阖上文书, 闭眼指尖自个揉着脑袋,福泉端来热好的饭食,贴心道:“殿下, 该用晚膳了。” 此时府衙已没什么人了, 王舒珩睁眼, 冷不丁瞧见一叠桂花卷, 糯米鸡块和鱼羹, 菜色精致一看就不是出自府衙。 福泉笑了,专挑好听地说:“什么都瞒不过殿下的眼睛,晚膳是二姑娘托小鸠送来的, 说您再忙也不能不用膳。属下一直放在厨房, 还热着呢。” 其实就算福泉不说,王舒珩也能猜到一二。姜莺嗜甜,每顿膳食必备甜点, 这道桂花卷便是她最近的心头好。 王舒珩并没有多喜欢甜食,但还是夹起尝了一块。他边吃边翻阅近期的调任名单, 意外见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明泓。 明家在汴京是高门,明海济一代名儒乃三代帝师。他的儿子,孙子也是八斗之才,如今个个是朝廷中流砥柱。王舒珩少年时期曾在东宫伴读, 与先太子同师承明海济,这些年与明家关系一直不错。 以明家在朝中的权势,官员外放是轮不到明泓的,人既在临安新一任知府的名册上,王舒珩猜测应该是明泓自请。 如今他久居临安,人到临安自然要以尽地主之谊。王舒珩吩咐福泉,过几日在百安楼设宴。 回至王府已是深夜,卧房中仍是灯火通明,显然有人在等他。王舒珩洗盥完进卧房时,果真见姜莺还醒着。 少女身上着薄薄的单衣,削肩素腰明眸善睐,见他回来笑着从榻上爬起,浅笑唤道:“夫君。” 王舒珩翻身上榻,用锦被盖住她纤细腰身。姜莺裹着小被子凑近了些,说:“明日夫君休沐,我们出去走走?” “你怎知我明日休沐?” 姜莺得意一笑,“我观察过了,夫君逢十的日子都在家,不是休沐是什么?” 情不自禁地,王舒珩弓起食指刮了下姜莺鼻尖,“小滑头,平日不是不喜欢出门吗?怎的这会又想了?” 姜莺脑袋凑上来,鼻尖亲昵地蹭了蹭王舒珩侧脸,“衣裳旧了我想要换新的,还有首饰也不时兴了。大雨连续下这么多日,我感觉自己像一颗草,再不出去逛逛就要发芽了。” 她说的委屈,王舒珩被她一蹭耳尖莫名发烫,将人推开些答应下来。 翌日天气出奇的好,阴沉许久的天空难得放晴。二人出门时福泉附在王舒珩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只见他挑眉一笑,扶姜莺上马车后,道:“咱们先去看场戏,再陪你去逛首饰。” 姜莺对看戏一直兴致缺缺,但夫君想看她陪着也没什么。下车后她依旧戴着帷帽,两人进了一处戏楼,由小二引着达到一处雅座。此地雅座以屏风相隔,能望见隔壁模糊的影子,说话声此起彼伏。 姜莺正想问夫君今儿看什么戏,只见王舒珩神秘一笑,眼神望向隔壁雅座意有所指。姜莺循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只觉得隔壁那男子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不多时隔壁飘进几个女眷,皆身着轻纱衣裙,身姿曼妙。男子倏地起身,道:“某来此地是赴约,不为享乐。还请姑娘们速速离去,莫要打搅正事。” 这话一出,姜莺就认出来了,是程意。那个纠缠自己,说她的夫君不是殿下的人。 若非在这里遇见,姜莺都快记不起这人了,她凑到王舒珩耳边,悄声告状:“就是他,妄想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想起此前她还是依照程意的指示才找到王舒珩,姜莺疑惑说:“他是个奇怪的人,以前帮我找夫君,后来又说夫君不是我的夫君,言行前后不一,大概脑子有些问题。” 王舒珩顺着她的话笑道:“他确实脑子不好,以后离他远些就是。” 屏风对面,程意已然不悦。他与姜莺相约今日见面详谈,这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在场还怎么谈。关键这些女子软硬不吃,好说歹说就是赶不走。 正在程意头大的时候,外头小厮来报,热切道:“程公子,外头来了一位年轻姑娘说要找您,小的这就”程意一听,下意识觉得是姜莺。他正打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