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小摊叫卖声不绝于耳,姜莺停在一处卖胭脂的地方仔细挑选,王舒珩在旁边小摊看字画。不少人嘀嘀咕咕,姜沁嘴边也泛起一丝冷笑。 都是做妾,姜莺落到沅阳王手中不见得有多好。毕竟那位可是出了名的冷血,说不准是为了报复姜府,等玩腻了姜莺的命也就到头了。高文竹此人虽风流纨绔,但至少不敢轻易要她的命。 想到这些,姜沁心里平衡几分。她与姜莺许久不见,也该去问候问候。只见姜沁附在高文竹耳畔低声几句,带着侍女出了茶楼。 “二姐姐。”姜沁走近和她一同看胭脂,漫不经心道:“许久不见二姐姐还是这么光彩照人,看来沅阳王待妾室很大方呀。” 她声音压的极低,只有姜莺和小鸠听到。小鸠一看姜沁就知道麻烦来了,没忍住回嘴:“三姑娘过的也不错,看来高公子对妾室也不错呢。不过听闻高公子妾室众多,三姑娘可得多长几个心眼。” 再说,她家二姑娘可不是妾室。 原本还不希望二姑娘和沅阳王关系公诸于众的小鸠,一见到姜沁就跟准备战斗的小鸡仔似的,雄赳赳挺直了腰杆。 姜沁一听俏脸拉下几分,但还是端着得体的笑,“我与二姐姐不同早认命了,现在不比以前,高家能给我足够的银子花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二姐姐,须得当心性命。” “你” 这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姜莺倒是淡定的很。她想了好一会,才记起面前这个唤自己二姐姐的人,似乎是姜家的。可是她们又没关系,她叫自己姐姐做甚。 姜莺扔下胭脂,声音听不出情绪:“不必叫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语气并不凶,但疏离尽显,“什么妾不妾的,你是哪家小妾竟敢这般同我说话!家中主母没教你规矩吗?” 这话明显让姜沁一愣,她怎么觉得姜莺变了,以前这个傻子可说不出这种话来。 姜沁笑意勉强:“是我唐突了,二姐姐生病记不住我。二姐姐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叫我们好找。” 到这里,姜莺已经非常不耐烦。她对姜家的人都没多少好感,胭脂也没心情买了。 她要走,谁知姜沁拉住她一个劲上演姐妹情深,“二姐姐听我说,尽快回姜家吧,我让爹爹娘亲来接你” 她们这一来一回的吵闹,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帮看客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三姑娘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王府是个火坑留不得,也有说姜家没了姜怀远是更大的火坑 吵吵闹闹的时候,人群之外响起一阵威严的声音:“你们当本王是死的吗?” 王舒珩方才看字画看的入神,谁知转眼的功夫这头就吵开了,听意思约莫是有人想要把姜莺带回姜家。 他倒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敢从他的手底下抢人! 王舒珩信步走近,无需多言人群中自动退出一条道路。沅阳王的名号在临安无人不知,众人不过因为猜测姜莺只是个妾室,才胆大妄加议论,这会一见王舒珩出现纷纷噤声。 男人一袭玄色锦衣,浅金的流苏在袍边流动,光是周身透着那股寒意就叫人心生畏惧,更遑论此时面色凛然,心情差的快把想动手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王舒珩走到姜莺身边,开口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谁想带走本王的王妃?” 此话一出,人群中默然一片,热闹的街道好像摁下暂停键一般,周遭所有声音都停止了。 王王妃? 好久,人们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姜莺不是沅阳王小妾,而是王妃,正儿八经的妻子。 不等众人回神,姜莺双手攀住王舒珩胳膊,软着声音撒娇:“夫君,这人非要叫我姐姐,还说要带我去姜家。大街上认亲,什么毛病!” 王舒珩紧了紧她的手,说:“吓到了?到夫君身后来。” 紧接着,人群中就炸开了锅。姜莺叫夫君叫的这般熟练,沅阳王答应的也干脆,这还能有假? 王舒珩忽略一切声音,只对姜沁一个人道:“你吓到本王妻子,道歉!” 与其说是对话,不如说是命令。男人正色直言,丝毫不像开玩笑。姜沁腿不禁软了一下,瞳孔骤缩死死咬住嘴唇。 怎么回事?姜莺,王妃? 她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姜莺在王府不死就是奇迹,怎么能当王妃? 姜沁百思不得其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