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一时间不知道该骂谁了,她忍着心疼道:“你爹爹打你你就不会躲吗?” 王舒珩拇指抹去她的泪, 笑了下:“这有什么,一顿打换一声岳父, 值了。” “笨蛋。”姜莺小声骂了一句,然后又哄说:“我不会让你白白挨打的,等有机会就替你报仇。” 瞧她脸都气皱了,王舒珩心头一软, “怎么,还打算打回去不成?” 姜莺当然没打算打架,她一个姑娘怎么可能用那么暴力的方式,不过使使小性子,给姜怀远找点麻烦还是可以的。 她没细说,盯着王舒珩身上那件染血的里衣,叹气一声,从柜子中找出一套干净的让他换上。 不过王舒珩眼下确实不方便行动,姜莺不得不帮忙。解开一侧的盘扣,她抬头冷不丁对上男人深邃的眼,明明是再正经不过的动作,但不知为何两人皆是一愣。 姜莺红着脸继续解,忽然头顶传来一声笑:“紧张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 是的,姜莺当然看过,那次还看的很仔细。 她娇嗔的瞪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很快把里衣扒下,露出被血迹浸湿的布条。虽已经止血,但看上去还需要再处理一下,她只得去叫大夫。 大夫来时吓了一跳,“殿下,您您这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现在不光腹部伤口崩开,脸上也有伤。 “无事,摔了一跤。”王舒珩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大夫虽然狐疑但也没有再问。 望着那些血迹斑驳的布条,姜莺又心疼又心惊,爹爹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偏偏王舒珩还蹙着眉,看上去似乎快要疼晕厥了。 送走大夫,姜莺帮忙穿上干净里衣要去找姜怀远,不想王舒珩按住了她。 “去哪儿?陪我坐一会。” 姜莺只得在床边坐下,揉揉王舒珩手背,“还疼不疼?” 王舒珩蹙眉,“自然是疼的。” “那那我帮夫君吹一吹。”姜莺声音愈发小了几分,好像只要声音小一点,他身上的疼痛就能减轻一些似的。 王舒珩被她逗笑,捏着姜莺莹白如玉的耳垂:“你怎么那么可爱。可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我们也该回去了。” 姜莺知道,王舒珩指的自然是回临安。幽州苦寒没有什么好玩的,姜莺早盼着回去。她趴在男人身边仰着头:“回去咱们就成亲?” “乖乖把嫁衣做好,我来娶你。” 幽州的事告一段落前,姜莺跟随姜怀远去见孟澜。 一家三口被幽王从海盗手中救回来时,孟澜和姜枫都伤的很重,便一直在城外的踏雪山庄修养。姜莺在幽州的消息早早送至踏雪山庄,知道姜怀远和姜莺今日要来,他们便一直等在门口。 不知等了多久,才见一辆马车由远及近,孟澜上前去迎。异乡难得团聚,一家人感慨万千,就连姜怀远眼眶都红了。 待进庄子说了近来的事,孟澜才问:“莺莺怎会来幽州?” “同沅阳王一起来的。” 一听沅阳王的名字,姜怀远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姜莺装没看见,一股脑说:“我与沅阳王殿下两情相悦,这事爹爹也同意了,等回临安就成亲。” 话音才落,姜怀远就反驳道:“我何时同意了?还需要考察,考察你懂吗?” “爹爹打了人,还不让我嫁过去吗?” 一听姜怀远打人,打的还是当朝威名赫赫的沅阳王殿下,孟澜当即就埋怨起来。姜府一直致力于修补和沅阳王的关系,讨好都来不及怎么还打人呢? 姜怀远胡子一抖一抖道:“他哄骗我女儿,该打!” 其实姜莺和王舒珩的事,孟澜早有预料。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很久前那次沅阳王和姜莺相遇,虽然当时两人还没有什么,但她就是觉得这两人做不了叔叔和侄女。 孟澜并不在乎沅阳王和姜芷的关系,说:“沅阳王是世间难得的好儿郎,如果他当真对莺莺有意,也不是不行。” “只要对妹妹好就成。”姜枫也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