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面色一沉,冷斥道:“住口。” 阮阮忙乖乖地噤了声。 傅臻眼皮子没抬,一面继续替她上药,一面冷声道:“还是不长记性,就罚你将‘我是陛下的美人’在心中默念一百遍,不念完不准睡觉。” 阮阮:“……” 傅臻道:“别偷懒,朕心里明白着。” 阮阮哪里敢在陛下面前弄虚作假,她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眸清亮:“那我开始啦。” 阮阮眨了眨眼睛,开始在心里认真地默念。 起初还有些不自在,可细细念来却能品出甜津津的味道。 傅臻从博古架旁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小姑娘面颊泛着桃花般的细腻红粉,笑起来的眼眸像明亮的月牙,唇角也是弯弯的,带着一种干净纯粹的欢喜。 这画面实在是赏心悦目,连同着帐顶万年不变的团花纹都有种百花齐放的盛华。 傅臻掀被在她身边躺下来,阮阮下意识就往里面缩,腰身却猝不及防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圈住。 阮阮紧张地咽了咽:“我……我还有七十一遍。” 傅臻在她耳边嗯了声,温热的鼻息落在她颈边,低沉的声音清晰可闻:“朕等着你。” 他一说完,阮阮浑身都麻了,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陛下靠得好近,落在她耳边的气息烫得吓人,酥麻麻的感觉从颈窝一路往下,一点点侵蚀掉她所有的抵抗力。 第56章 .晋江正版独发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 寒冬雪尚未完全消融,凛肃阴风夹杂着彻骨的寒意,穹庐之下草木凋零,一片稀疏的灰败之色。 唯有枝上一点红梅,染血似的侬艳刺目。 十日期限很快过去,即便傅臻在紫宸殿金口玉言十日之内任君游戏,可上安城内又有哪家豪贵胆敢恣横玩乐。 十日之后,神机局不负众望,缉拿追捕铺天盖地而至,仿佛警醒迅猛的豹群出动,所到之处乌压压、矻蹬蹬的一片杀气腾腾,瞬间搅弄起满城的腥风血雨! 抄家拿人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不给丁点回旋的机会。 饶是那些知情已报的官员,在家中听到神机局督卫的马蹄声时,还是不免草木皆兵。 就如傅臻预料的一样,生死荣辱面前哪有往日情分可言? 昔日的好友,今日的寇仇。 他们在心里早就将那些犯事纨绔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千百遍! 甚至担心当日的举报信到底有没有切切实实落在大理寺卿手里,倘若被手底的小厮耽搁了,暗卫取错了,甚至信件塞进门缝里被风吹跑了?那就是人头落地的大事! 至于大理寺卿,近日也愁白了头发,这风暴档口,府门关得紧紧的,生怕哪家塞了钱进来求他想法子,连累自己也落个受贿的罪名,且那名单上原本就密密麻麻不少的名字,加上这些日以来往大理寺衙门的举报信,增增补补又添出不少,都是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 老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从前那些显赫富贵、耀武扬威的官老爷,在神机局的金错刀下还不是狼狈如丧家之犬! 金银玉器、房产地契,哪一样不是民脂民膏?一箱箱地就这么收缴上去,昔日富贵门庭转眼败落,人人都能往里头啐一口沫子。 与自家无关的,便狠狠出口恶气,而那些受害的人家,看到这样的画面更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 只是在他们心中,宁可相信是老天爷开眼替他们讨回公道,也不愿相信紫宸殿那位万人之上的暴君。 人的想法一旦根深蒂固,要想短时间转变是很难的。 于他们而言,皇帝勤政是错,懒政亦是错,昏庸无能是错,手段太过就是□□,至于吊民伐罪、除暴匡乱自然也算不得他的功劳。 当然,也有极少数人想到九重M.xiape.COm